第11章(1 / 2)
狐不言慢悠悠醒来,起床的时候无意压倒了头发,刺激得他嘶了声,有些疼,他想,昏沉着脑袋,百无聊赖地把头发卷着玩,老黄上去找人的时候,便见人灵魂出窍似的,空白又冷漠。
“冬山的ins更新了,要看么??”老黄嘴上问着,身体很诚实,手一伸,手机和早饭一同递出去,狐不言抄着手机,指指桌子,皱着眉走了,老黄瞬间意会到这人的意思:起步气犯了,没重要的事别说话。
“人世间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人世间可是很不讲道理的,所以就让一切去他妈的。”冬山最新的ins,配图是日落时瑰丽的海,他套着一身蓝白夏装,背着贝斯的正面照,他背对着辽阔的海,瞥了镜头一眼,漫不经心极了,凤眼狭长锐利得一如既往,金框细边眼镜挂在衣领上,他站在那里,瘦得像把刀。
秋代叙打开手机,放了段自己喜欢的旋律听,刷牙之余手指还要搁在洗手台上敲着,最近思虑过多,惹得大脑罢工,头疼的毛病又犯了,夜半做梦,他梦见自己漂在不知是海里还是天空上,狐不言捞他上去,拖拽着,捞着他脑袋亲吻得凶残,像是掠夺的兽。
他放弃所有抵抗,心想算了,把命都给他吧。接着又切换成了狐不言的哭,他见过很多次的哭,桃花眼里蓄满泪水,咬了咬下唇,试图挽回自尊勾了勾唇角,深酒窝笑出来了,眼泪一并砸下来。
还是少年时候的狐不言捞着他衣角,埋在他脖子上无声地哭,很快就成了嚎啕大哭,树袋熊一样抱着他,四肢并用,牢牢粘着,哭得太过打起哭嗝来,还不依不饶地质问他:“为什么……你要背叛我……为什么啊……”
狐不言试图安慰人,摸到绒绒的卷毛脑袋,他想,啊,这是十七岁的秋代叙啊,他想,接着就被人打掉手,他的少年冷漠地掐着他下巴,一字一字咬牙切齿地说我恨你,一遍又一遍地说。
狐不言拿泼上一捧水,看着镜子里没睡够的脸,抄着手机回去,手机递给老黄,随便抽了张纸巾擦脸,然后在老黄“诶诶大早上的记得护肤啊,还有你记得涂眼膜,你这黑眼圈又上来了,你昨天是不是失眠了……”的喋喋不休里,一口咬上温软的奶黄包,奶香味泄露出来,很甜。
甜食总能给人一种温暖的错觉。秋代叙也也一样。
“你的休假结束了,综艺的话已经开始了,下周开始,这周你要去拍杂志,造型的话是精灵系的,对方希望的形象是……嗯……原话是……无意蛊惑世人的纯粹精灵,天真又妩媚……”
老黄拿着记事本,一个个划掉,秋代叙窝在藤椅秋千里,嘴里咬着最后一个豆沙包,他困倦地看人一眼,抱怨道:“为什么我都转型成歌手五年,也取得不少相关成就了,怎么娱乐圈还是有我这么多事呢……”
“你的演员粉可还在期待着你的新作呢,说实话电影易水寒的话……你要是不行了就退下,好好地在你的神坛上呆着就好,你这一身羽毛得之不易。”老黄感慨着,教育之余往里塞了些私心,如果狐不言不拍电影易水寒,或者表现不够的话,那么狐不言就顺理成章地退出易水寒拍摄。
那么狐不言和秋代叙就不会再纠缠不清下去了。藕断丝连太折磨人,无论对秋代叙,还是狐不言来说都是。
他们两人之间隔着的可不是沟壑,而且天堑一道,这天堑还是他们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铸就的。从未成年折腾到成年,这两个人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过了,怎么还没断绝干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