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小修)(2 / 2)
“不是,”温博凉将小周削到一半的苹果拿起来继续削,他的动作有些生涩,但优美而具有观赏性,他说:“我黑了岳耀川的手机,他的计划我已经全部知道了。你做的很好,如果你不抢先,而是像我说的那样等我回来,那么他们现在已经成功了,而此时要破产的,就是我们公司。但……”温博凉顿了顿,他的手指也停住了,一长条苹果皮从他指尖剥落,他继续削着,“但真的没有比你现在做的,更好的办法吗?“
舒柏晧松了口气,解释道:“我也想告诉你,但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让我这么做的,我怕来不及了,你那边还有很多事,等你从美国回来,事情可能已经不能挽回……但我想不到别的办法,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
“我知道,”温博凉说:“但是发生了又怎么样?公司破产了,我们也可以继续想办法,但你出事了,那怎么办?这一点,你想过没有?”
舒柏晧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低着头拿脑袋顶看温博凉。
温博凉拨开垂在舒柏晧眼前的头发,说:“我说过,等我回来,我们要说一下我们的事……”
“你……你别这样。”舒柏晧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温博凉太温柔了,像是亏欠他了什么。
但温博凉一点也不欠他的。
他做任何决定之前,都没要求过温博凉的回报,他自己满心欢喜,这就已经够了。
“我不用怎样?”温博凉问。
“你不用这么跟我说话,”舒柏晧说,他积攒起一些勇气,抬起头,然后说:“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知道我很喜欢你这件事。
“嗯,”温博凉镇定地点了点头。
“那,”舒柏晧心剧烈跳动,终于还是来了,他的手指一点点抓住身下的床单,确认自己不会从这里掉下去,然后小声问:“那你怎么说呢?”他突然发现,温博凉的偶尔流露的温情让他有了期待,而只要有期待,也就会有失落。
温博凉什么也没说,他俯下身去,亲了亲舒柏晧的眼睛,左眼,右眼,然后是眉心、鼻尖、脸颊。
他的手掌心稳当地托住他的后颈,不让他向后躲藏,像是捧着什么珍贵的宝物。
温博凉唯一避开的是他的嘴唇。
最后温博凉终于松开手,他的额头贴在他的额头上,低声问:“你呢?”还喜欢吗?经过白白等待的那么多年。
“嗯……”舒柏晧像被蛊惑了一样,经不过思考,由喉咙里发出短暂的音节。
一直喜欢,怎么也改不了。
温博凉轻轻叹了口气,说:“那就好。”
他又亲了他一下,这一次亲在了嘴唇上。
温博凉的亲吻让舒柏晧终于知道上一次自己的做法错得有多离谱。那时只知道用力地将自己的嘴唇紧紧贴在温博凉的嘴唇上,然后费力的呼吸,巨大的冲力几乎撞痛了他们的牙龈。
舒柏晧觉得自己口腔里的空气一点点被清空了,他像缺氧一般的浮在云间,想喘过气,却换来进步一步掠夺,他下意识地伸手抓紧温博凉大衣的下摆,像是抓住一根飘摇的浮木。温博凉的身上有好味的沐浴露,像薄荷又像海盐,将他密不透风的包裹在中间。他笨拙地回应着,将自己搞得气喘吁吁。
原来真正的亲吻其实是这个样子的,并不疼痛而是甜蜜又馨香。
温博凉终于松开了,他的眼睛有一点泛红。
温博凉撇过头去,附身将舒柏晧背后的枕头垫平。
他轻声问:“累不累,要不要再睡一下?”
舒柏晧脑子晕乎乎的,半天才回过神来,他喘匀气,乖乖躺下,往被子里缩了缩,然后露出那双圆滚滚的眼睛。
他看着温博凉,舍不得将眼睛闭上。他想,生病了的人是不是可以有一点特权?他小声问温博凉,“你能不能不走?”
“嗯,”温博凉回答道:“我不会走的。”
舒柏晧没说话,他将身子往边上挪了挪,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温博凉。他的眼神太明显了,温博凉不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让他陪陪他。温博凉也不是不想,而是不敢,舒柏晧现在跟块玻璃似的,哪里都不能碰着。
温博凉安抚道:“病床太小了,我上去会挤到你的。”
“不,不会的。” 舒柏晧说,“我伤口在左边,不会被压到。”
温博凉犹豫了一下,舒柏晧的眼神太可爱了,像极了一只受了委屈的大花猫,他根本什么都拒绝不了。
温博凉脱掉鞋,小心翼翼地在舒柏晧身侧躺下,他再三确定自己没压到舒柏晧的伤口,然后伸直手臂,将舒柏晧揽进怀里。
舒柏晧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舒柏晧身板又瘦了一圈,以前少年的肌肉线条现在只剩硬梆梆的骨骼。他用手心轻轻碰了碰舒柏晧的背,僵硬的背脊迅速软了下去,在他胸口缩成了一只小小的球。
舒柏晧问温博凉:“那个美国的教授,他跟你说了什么吗?”
温博凉说:“他做手术前跟我说了话。当时是他那几天精神最好的时候,现在我想,或许是因为那时他就快不行了吧……他跟我说了很多,说自己往这个模型投入了半生心血,他没有组成家庭,也没有孩子,然而他最后临终前也没能成功建立这个模型。我问他我该怎么办,他说我走得太快了,这个我该时候,我能做的只有等待……”
舒柏晧点点头,说:“我听说罐头是先发明的,而罐头起子却比罐头晚很多所才被发明出来,我们再等等吧。”
“嗯。”温博凉轻声应道,他的鼻尖在舒柏晧的肩膀上轻轻吸了口气,说:“快睡吧。”
温博凉很快便睡着了,他睡得很安稳,呼吸和缓而绵长。几十个小时没合眼,让他精神紧绷,现在陡然松懈,一下便疲惫了。
舒柏晧却睡不着,他始终睁着眼。他背对着温博凉,这个姿势让他看不见温博凉脸,他不能确定温博凉是否还在他身后。
他觉得这是一个梦,而且是一个比任何一次都要甜甜蜜而美满的好梦。
但只要是梦,就一定会醒来,然后又回到一片虚无,又一无所有。
他就像一个好不容易得到一颗糖的小孩,害怕下一秒糖果便会被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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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大家都以为要结局了,
所以把后面的内容加了一小段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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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技一流,
老司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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