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1 / 2)
“这上面是狗的血。”
福尔摩斯的声音与风又轻的同时响起,前者冷淡,后者平静。雷斯垂德目光奇异地看着他们,总觉得一旦这两人同框气氛就变得有些怪怪的。
当然,对于不懂的问题他还是选择问自己的下属。
“狗?”
庄园里并没有狗生活过的痕迹。
夏洛克“哼”了一声,率先回答,“恕我直言,这是平常人都能观察到的事,前提你脸上的那对晶状体不是装饰的话。”
“……多谢提醒,它们确实不是。你就当我不属于平常人这个范围好了。”
拒绝被怼一脸的雷斯垂德干脆点名:“阿瑟,你找到了什么线索?”
“牧羊犬的血,boss。”
风又轻瞥了消失一阵又莫名出现、两手揣兜的侦探一眼:
“显而易见庄园的主人不喜欢狗,所以才会在它死之后试图抹消掉所有存在,但你来看这枚发夹。”
她举起来向他展示——
毕竟是施华洛世奇的限量版,即使边缘被咬碎也还顽强地保持自己原有的造型。风又轻指出上面一层明显的、与血液错开的、液体干涸后的地方说:“我刚刚忍住没舔一下,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应当是一只上了年纪的牧羊犬从某个地方叼来的。”
夏洛克:“还需要舔?你的鼻子仅仅是个摆设吗?它必须上了年纪!还有一定的心血管疾病,所以舌苔散有异味,这枚发夹上属于动物的体味一定相当浓重!”
半信半疑打开塑封袋结果什么都没闻出来的雷斯垂德:“……Wait,就算这家人真的养狗这和案件有关吗?!”
“这就得问福尔摩斯先生刚刚去哪里并发现什么了。”
风又轻说:“我猜无非是一些狗的玩具之类,如果是寻常的骨头玩偶,那还不算什么,如果找到的是它的睡垫或小木屋……”
风又轻慢慢住嘴,因为她发现夏洛克的眼睛正因为她的推理而越来越亮,就像一个期待已久的愿望正被实现一样,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球,相当嘲讽地丢给她。
“事实上,不是所有的宠物狗都喜欢追着骨头跑,比如派洛特。我承认你脸上那对球状物确实不是为了装饰所设,但你着实应当试着发挥它们的功用了。”夏洛克语速飞快地补充一句,“鉴于你是苏格兰场唯一一个头部不是用于装饰的人。”
“……”
这有点挑衅了,如果不是她拦着雷斯垂德,全世界唯一的咨询侦探恐怕要挨揍。
“你放手阿瑟!我实在、实在受够这个怪胎了!他竟然敢嘲讽苏格兰场??”
“冷静,boss。这毕竟是福尔摩斯。”
风又轻揪住探长后衣领的同时反手接住宠物皮球仔细查看。
这是一只老旧的皮球,和海洋馆里海狮表演时会顶在鼻尖的那种一样,已经完全瘪掉了,表面附满灰尘。
风又轻将它来回看了一圈,就一点兴趣没有的顺来时轨迹扔回。
她眉尖微蹙:“单单是玩具皮球说明不了什么。”
“我刚刚就想问了,你们为什么老把注意力放在狗身上?”
雷斯垂德不解地问:
“我们要做的难道不是找到失踪少女的尸体吗?”
夏洛克没理睬他,而是迈开长腿快速走到草坪与墙的连接处,拿出放大镜拂过草根,拂过土块,仔细得在草堆里寻找什么。
他十指苍白修长,搓捻草叶的动作如同按摩肌肤,而他的表情又是如此肃穆正经,和周围正苦口婆心试图劝说庄园主,
授权给他们将整个院子都掘一遍的苏格兰场形成鲜明对比。
雷斯垂德更是焦头烂额,他才刚上任,手里没有服众的功勋,如果不是上一起天窗杀人案件他处理得还不错——实则也是福尔摩斯的帮忙——他这个探长做得估计会更加喘不过气。
想到事件如今愈发扑朔迷离,雷斯垂德烦躁得抹了把头发,英国男人普遍谢顶,他从没比现在更担忧自己的发际线了。
他说:“阿瑟,能不能帮我解释一下他在干嘛?”
“在找一只狗,boss。”风又轻低声说。
……
“派洛特?”
菲恩·菲尼克斯坐在客厅的红丝绒椅上,下巴微微敛起,露出些许疑惑的气息。
“恕我直言,警官,你们是怎么知道派洛特的存在的?毕竟这所宅子里,没有一点迹象表明我们曾养过一只狗。”
“例行询问,谢谢。”一个看起来就很有经验的老警官皮笑肉不笑答道。他本可以就呆在庄园外的警戒线处混混日子打卡下班,都怪该死的福尔摩斯。他在心里腹诽道。
菲尼克斯温和的棕眼直视对方。
他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了,年轻时白手起家打拼下现有的一切,本该是就此走上人生巅峰,结果唯一的女儿十年前失踪,现已确定遇害。
风又轻默默观察他,正如所有饱经风霜最终坚强活下来的老人一样,被岁月风化的所有棱角变成了他眼里处变不惊的坦然,他已经学会接受生命里的一切磨难。
“不错,菲尼克斯庄园是曾养过一只狗,一只牧羊犬,是莉莉十五岁时哭闹着想得到的伙伴。”
菲恩轻声说,带着老人追忆往昔时特有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