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1 / 2）

番外3

在家里吃过午饭后钟俊虹让祁培生带着纪越出去走走，纪越很少有时间能跟祁培生一起漫无目的的逛街，于是等被钟俊虹推出了家门，反倒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个季节苏黎世的日照时间变得很短，下午三点半天就灰蒙蒙的。临街的路灯和店铺都亮起了灯，满天的灯串，人造出暮色背景下的漫天星空，会让人错觉时间变得缓慢，一切都好像被定格在几十年前。在浦市高楼里脚不沾地的忙碌被抛诸脑后。

班霍夫大街上冷冷清清的，纪越突然想到什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祁培生纳闷的看向他。

“嘀嘀——”

身后有轨电车慢悠悠的驶来，祁培生揽过纪越的肩膀把他往边上带了带，这才开口问：“笑什么？”

“我想起来以前看到说这条街地底下都是金库，走在路上擦肩而过的人都很大概率是个亿万富翁，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走在这里了。”纪越说道。

祁培生闻言眉头微皱，嘴角却是上扬的，他看了看周围的店面，问纪越：“有没有想买的？”

纪越摇了摇头，看见街边有冰淇淋车，他指了指长椅，道：“您定，我不懂这些，我去那边买个冰淇淋，您在这儿等我吧。”

路边的手表店点亮了暖黄的灯光，也照亮了门口的长椅，祁培生眯了眯眼睛，看着纪越在冰淇淋车前面排队的身影。

纪越也过了而立之年，在公司里主持会议、管理下属的架势越来越有模有样，私底下也听楚轩说有人说纪助脾气不好，要小心应付的话。于是他终于不负祁培生的希望，也成为能够撑起一方天地的人。但回过头来，他的视线依旧纯粹，落到祁培生身上便不会再挪走。

祁培生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

时间残酷又温柔，逼迫那个未经俗世打磨的小越接受现实世界的不堪，却也让笼子里的金丝雀得到了自由后还拥有岁月无情流逝下的网开一面，他仍然拥有爱的能力。

祁培生这时候扭过头，不经意看见路边手表店里橱窗上新系列的宣传海报。

有一行小字。

Tul'amourma vie.

纪越买完冰淇淋回过头就发现祁培生已经不在原处了，一瞬间他心脏不受控的下沉，只是下一秒便看见长椅后面灯火通明的商店里祁培生的身影，心脏又回到了原处。

祁培生这时候也看见他，示意让他进来，纪越拿着甜筒站在玻璃门外，有些不好意思。

店内销售过来推开了门，纪越拘谨的指了指手里的冰淇淋：“May I？”

销售立马朝他温和的微笑：“Sure！e in, please. ”

祁培生正在玻璃柜前挑选手表，纪越乖顺的站在一边，他本不想在店里吃冰淇淋，奈何店内空调开的很足，没一会儿就顺着边缘要往下淌，纪越不得不吃着，可碍于形象只能小口小口，直吃的自己都觉得有些冻牙。

早知道先生要看表，他就一会儿再买了。纪越无奈的想。

祁培生最后选了两块表，一黑一白，问纪越的意思。

纪越觉得祁培生的黑色表挺多的了，便指了指那块白色的。

祁培生便对纪越道：“戴上试试。”

纪越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是给他买，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他并不是不想要，只是手里还拿着个化了一半的冰淇淋，指尖都有些黏糊。祁培生也看出来了，便道：“我给你拿。”而后转头请销售给纪越拿一块毛巾擦手。

“化了，化了。”眼见着这么一小会儿，冰淇淋化了就要往下滴，纪越着急道。

祁培生无奈的笑了，只好递到纪越嘴边，由自己拿着让他吃，然后对销售说干脆等纪越吃完再让他试戴了。

好在这时候店里没有别的客人，但面对着笑容始终如一的销售，纪越也是涨红了脸。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抽什么风，怎么突然想吃冰淇淋。

调整表带长度的时候纪越才看见店内的宣传册，他学过两个学期的法语课，虽然大多数内容因为不用早就忘了，还是记得几个关键的词。

纪越当下便对销售开口，请他重新拿一下同款的黑色。

销售面露惊讶，而后又打开锁了好几层的玻璃柜，纪越转过头，对祁培生开口：“先生，我也给您买。”

祁培生笑了笑，点头应下：“好。”

这几年纪越见祁培生的父母好些次，但祁培生明显不习惯和父母长处，因此这次也没久呆。第二天吃过午饭便开车往瑞士靠法边境走，那才是他们这次出行的目的地。到小镇的时候刚好快要落山，酒店侍应生带他们停好车以后，又在前面带路，领着他们去住宿的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