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过了一会儿,祁培生没有强求要回餐厅吃,和纪越两个人在房间里用了晚饭,到还真有些回顾初见往事的意味。
饭后,祁培生领着纪越回家,他看得出纪越仍然情绪不高,便没再刻意开口,车窗开了一点缝,透出一点微风,祁培生一向把工作和生活的节奏都稳稳的攥在手中,却对着一个生病的小越频频感到无奈,他并非对纪越的自卑和拘谨毫无察觉,更未曾错过纪越眼中的迷恋和深情,只是过去祁培生收紧了束缚,小越是笼中鸟,只要乖巧便足够可人,不说更远,即使两年后协议到期,祁培生也乐意在家中继续养着他,可纪越若是要站在自己身侧,要真的堂堂正正,不受人非议,就算有自己帮扶,就连祁培生都不敢说轻易二字。
盛名之下,谤亦随之。祁培生想,小家伙,心气还是高啊。
但祁培生还是给了他机会,也一道给了他能出现在人前的自由。
祁培生扭过头,将纪越揽入怀中,他想,有些路,如果想要就只能自己去走,这些道理,不知道小越什么时候能明白。
不过今天已经说了太多,祁培生这时候只能顺着风无声的叹息,半阖上眼休息。
而纪越蜷缩在祁培生怀中,耳畔能感觉到祁培生胸腔的震动,他贪婪的沉溺在祁培生给的安全感里,几乎是放肆的伸出手从祁培生的身后穿过回抱住了他。
十天了,纪越悬在半空的心总算归回原处,他感到久违的踏实,纪越想,他今天兴许能好好睡一觉了,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
他又感到委屈,沉闷的心境好似无止境的冬日阴天终于等到一点晴天,却没有雪化,没有冰融。药物反应把一切情绪包裹成一团团软绵绵的棉花,堵在心口,堵住每一条发泄的通路,连掉眼泪都变成奢求。
回到家,祁培生先去洗澡了,纪越也回到自己的卧室洗漱。
他又习惯性的沉进浴缸中,上瘾一般的享受着轻微窒息带来的安全感。
不论纪越如何在价格高昂的家具摆设和低微的自己间挣扎,事实上八年他实实在在的熟悉了这栋房子,闭上眼,也能熟悉的推开自己的房门,走进祁培生的卧室。
“我给您吹吧。”祁培生正在浴室吹头发,纪越走到门边,轻声开口。
“行了,你去床上躺着吧。”祁培生摇了摇头。
“哦。”纪越应了一声,扭过头,乖顺的爬上了床,在自己熟悉的一边躺下。祁培生今天似乎没有要的打算,那还要同睡一张床吗,纪越心里头有点疑惑。
片刻,祁培生身上还带了点水汽,回到床上,他关了灯,掀开被子一把将纪越捞进了怀里,纪越心里一紧,但祁培生只是低声道:“睡吧。”
而后很快,纪越耳畔就传来祁培生均匀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