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下山（1 / 2）

十年前的事，天玄老人并不愿再重演。

当日，他收到师祖手信，连忙赶往岐山，却并未能阻挡悲剧的发生。

柳星君自沉谢罪，晓沧明伤情隐居，他最看重的徒弟因为一个女人而和青云宗撕破脸皮。尽管事后他意将此事管制下去，可那些大人物总归有法子打听到，李书涯抢女人是不争的事实。

青云与逍遥向来不和，他徒弟又和春棠君的未婚妻有关系，当时那些人差点要把李书涯活剥。是他，用了自己的老脸请求那些人饶他一命，并答应他们不会让李书涯再做出什么违德之事。

从岐山回到昆吾，他便给李书涯下了禁令，让其不得离开坐忘峰半步。

天玄老人以为，禁足李书涯会让逍遥宗与青云宗的关系有所缓和，可没成想那春棠君对自己被抢女人的事实颇为介怀，这些年来总是找逍遥宗的麻烦，甚至今日还来到昆吾附近，想要杀了自己。

十年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春棠依旧将此事看不开。所以，天玄老人也想明白了，与其让李书涯待在坐忘峰备受别人猜疑，不如将他推到别人视线里，让其自己解决与春棠的争端。

年轻人的事，他当年插手的够多了，现在他也累了，这些事还是交给他们自己处理为好。

正巧，这宋玉郎的妹子要出嫁，嫁的还是青云宗。想起这莲花宗就在云都附近，天玄老人也就想将此事交给李书涯来办。一来，莲花宗事多，自己不想去。二来，也是想试探锻炼下徒弟。

三来，晓沧明好歹也是师叔的弟子，当初那事也间接伤了那孩子的心，他对李书涯的记恨也是有目共睹，如果得知李书涯下山，他肯定有所作为。到时候，就看两个人的造化了……

他身体愈发有疾，也是时候考虑逍遥宗下任掌门的事了，如果李书涯能把持住自己，在见到青云宗或说春棠君时，能做到沉静自若，那这掌门之位交给他也就放心了。

怕就怕，这孩子想不透，思不透啊……

站在昆吾山顶，天玄老人望着那一大一小顺着山路离开的背影，无可奈何的叹口气。

“师傅，师兄这次下山，你确定不让弟子跟着吗？”萧寒循目望向那处，道。“以往大师兄下山，都是弟子陪着的，弟子了解大师兄的脾性。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我也能帮上忙，可……”

师兄下山也就罢了，可为何要带着那小豆丁？

“正是因为你能帮，所以才不让你去。”不是不懂萧寒的疑问，天玄老人解释。“你师兄心里的魔障未出，此次下山，是你师兄的考验，也是那孩子的考验。”

“这是什么意思？”师兄心里有魔障，不是更需要他来帮吗？

“挽月珠的热毒还在，你师兄的执念未消，他总还会遇到自己的心魔。倘若此次下山，他能处理好与青云宗的关系，那他得正道不远矣。可如果……”天玄老人转过头来，不再去说。

现在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希望，希望他这个徒弟能克服心里的魔障吧。

“晓师兄他……”萧寒略是为难。“真的在云都出现了吗？”

岐山出事那年，他不过八岁，有些事他记得不甚清楚。只记得大师兄莫名其妙的喜欢上慕容素，甚至在慕容素掉进答案之渊后，与春棠君正面争端，以慕容素男人的身份。

当时爱慕慕容素的并非大师兄一人，还有晓师兄。在大师兄没有自爆自己与慕容素的关系前，大家可都是以为慕容素红杏出墙的对象是晓师兄，所以大师兄这一闹，晓师兄气的差点没背过气去。

“嗯。”天玄老人微微点头，道。“云都弟子来报，说他在云都待了不少时间。”

“那这次师兄下山，必会遇到晓师兄了？”诶，都是同门弟子，应当没有多大的仇恨吧！

天玄老人没有说话，只是叹口气，不再说这件事。“对了，之前让你查的事，如何了？”

“连庆煦没有说谎。”提到那件事，萧寒脸薄道。“确是我逍遥宗亏待于人。”

“想怎么处理，你就怎么处理吧。”天玄老人没有想插手任何事的意思。

“师傅，弟子想处理完此事后，下一趟山。”为表自己真的不是去帮李书涯，他道。“弟子想去月下城拜祭天香姑娘，还望师傅答允。”他现在能做的，便是如此了。

“可以。”想起那无端横死的天香姑娘，天玄老人也是应下来。“想去，便去吧。”

他老了，现在谁也管不住了，唉……天玄老人又叹口气。

背着沉重的小包袱，走在崎岖的山路上，素寒蝉瞧着走在前面步履轻盈的李书涯，忍不住出声。

“师傅——”

“喊真人——”

离开昆吾山这几日，李书涯就像疯了似得，一个劲的赶路，说是往莲花宗赶路，可他路途之中总归逗留几日，似乎在找什么。最让素寒蝉感到憋屈的是，李书涯并不想让他喊师傅。

唉，真人就真人吧……素寒蝉忍着足下的刺痛，道。“真人，我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