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2)
行尸楼一百八十楼,魑魅魍魉逍遥侯。
一入江湖岁月催,擦的是刀,舔的是血,一口酒一把泪,名利富贵。
江湖路行的是步步惊心,说书人道不尽腥风血雨。
天字追杀令一出,上天入地索人命,不达目的不收手,黄金白璧满怀,王侯莽人无异,行尸楼这个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臭名昭著的杀手组织,人人怕,人人恨,却无一人能撼动。
逍遥侯,武林公敌,朝廷要犯,却如名字一样逍遥于世。他如同藏在深渊里凝视人间的王,是长在世上的毒瘤,不除祸害天下,除之代价未知。
江湖,野店。
无名的茶棚总会有三四个江湖过客,点一壶浓淡未知的粗茶,歇一口江湖漂泊的浊气,谈一谈天南地北的经历,再笑一笑不可预知的人生。
马厩歇着几匹瘦马,茶棚空着两张桌子。
茶棚老板招呼完客人招呼马,用手铺着草料,下一刻望向道上,他将手往身上一抹,然后抖了抖抹布搭在肩上迎了出去。
“客官,需要点儿什么?”
来人是个白衣飘飘的剑客,头戴斗笠,手拿三尺青霜,纵徒步而走,鞋面衣衫纤尘不染。待他摘下了斗笠再一看,乌发玉冠,白面青须,脸上几分桀骜,眼里一抹凉薄,好一个鹤骨仙风、儒雅风流的俊侠客,是一名沧桑不扰的老狂生。
不,来人谈不上老,但也不年轻,岁月没掩住他的光彩,就像风尘不能污染他的白衣。
“来一壶茶,再打包一笼干粮。”来人说着就近马厩的桌子坐下,马厩的味道好像丝毫没有影响到他,淡淡的冷,清风一样的静。
“好嘞~稍等。”店家为他擦了擦桌子就去准备。
等一壶茶上好,他仍旧是腰背挺直的姿势,好像一坐下就没有变过,提起茶壶一倒,正好满七分,他抬起茶杯慢慢饮,口感涩苦的老茶好像也被他饮出几分好茶的味儿。
他生来就有些引人瞩目,但也不至于让人目不转睛,店里的人看了他几眼,见他只是安静地自饮自斟后也就又交谈起来。
“听说江浙那边闹事儿的总算是被武林盟平息了,但江湖上最近好像总不太平一样。”
“可不是,先不说那些动不动就邀约比武的惯常事儿,最近侠义堂死了不少人,江湖上有门有派的高手还失踪了不少,就前段时间连少林俗家弟子韦陀门门主萧槐杨都下落不明。”
“这个萧槐杨他——他可不是下落不明,听说已经死了,死得还挺惨,连个全尸都没有。听说啊好像是行尸楼下的手。”
“我也听说了,行尸楼自从重新接单后,好像杀手就活跃挺频繁,朝廷下了不少悬赏出来,就说那剑飞霜这月就杀了三个行尸楼杀手,不过他现在好像也被行尸楼追杀了,躲躲藏藏不知道去了哪儿。”
“啧,要真是失踪的人都是行尸楼做的,这行尸楼图什么啊?”
“哈,行尸楼做事哪能是我们这些小鱼小虾能参透的。不过这行尸楼一番动作肯定会引起江湖上的围剿,除了剑飞霜这样的赏金猎人,肯定侠义堂和武林盟甚至那些名门大派都会有所行动。”
“是啊,好像朝廷也开始对行尸楼重视起来。我看最近那些兵力调动就是为了对付行尸楼的。”
“我倒觉着不像,兵力好像都是往沿海走,我看不是赈洪抗灾就是去沿海戍防的,还不止沿海,边境这些兵力调动都平常得很。再说行尸楼一百八十楼,可这一百八十楼都在哪里?朝廷费兵力对付一个江湖组织,还不如煽动江湖人自己解决,你以为那些悬赏令是发给谁看的,还不是剑飞霜这些赏金猎人。江湖人自相残杀,朝廷坐收渔利,只要不冒犯到王权顶头上那位去,还不是江湖事江湖了。”
“你这话倒不无道理,不过你要说朝廷完全放任江湖那也是胡扯。别说锦衣卫会从江湖名门招安一些人才,就拿那个谁——哦,对对对就是那个有名的第一女捕南宫碧落,她可是朝廷放在江湖的眼睛。”
“南宫碧落?啊~她呀,的确是个人物,黑白两道不少都会给她几分薄面,前段时间好像还为朝廷铲除了个什么鬼帮什么的,顺带赣州那边的官员也惩治了不少。可是听我一个京城那边儿的朋友说,她好像停职了。”
“嗯?怎么会停职?我觉着她那样的捕头很不错呀。”
“好像就是因为眼睛呗,听说她这次任务伤了眼睛,现在双目失明,别说为朝廷做事,什么时候恢复还不知道呢?说不定呀以后江湖上得多一个盲侠了。”
“呵呵呵,你这话说得,不当差了她一个姑娘家又瞎了眼还来掺合什么江湖事……”
那名白衣剑客一直都很安静,以至于别人很快就忽略他还在店内,但听到南宫碧落的事后他倒茶的手一抖,茶都满出了杯。
店里那些客人后面再谈论什么他也不再听了,只见他拿起佩剑一个纵身,就顺走了马厩一匹马疾驰而去。
“诶~我的马!我的马!”店里的客人站起来疾呼。
便见两锭银子从那马上飞来,直接打入了野店前的柱子,一锭茶钱,一锭马匹钱,再看道上哪里还有那白衣人的影儿。
白衣人一路纵马疾驰,马蹄溅微尘,他的白衣服终是沾上了一些灰。正当他在荒郊野外奔驰至一密林之际,他忽而拉停了马。
他安抚住转了个圈的马匹,眼睛往四周一瞥,淡淡道:“跟了这么久,都出来吧。”
话音一落,林子里窜出十几个戴着人皮鬼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