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七章 壹(1 / 2)
高梓辰。
那个唱歌很好听的少年。
一个人走在洛音的操场,周围一如既往的安静。
年锦不敢过去,聊天记录里最后一行消息:来操场吧,年锦。
开阔的操场,却那么密不透风。
考研的日子悄然而来。
温宇棠已经离开多日了。
那天,他推着行李箱站在入口处,将手里的一袋东西塞给年锦,整了整年锦的衣领,“好好考。”
“这是什么?”年锦刚想打开袋子,被温宇棠阻止了,“复试过了再打开。”
*
那晚路边枝叶的暗影下,年锦不再回应,任由温宇赫拉着往前走,她的手在冬天一贯都冰冷得很。
那晚,她就像个静如死水的洋娃娃,沉默不语,低着头看自己每迈出的一步,手机在兜里时而会叫两声,她不再去看。
城南山不高,但却足以将城市最繁华的地方收入眼底,年锦扶着栈道栏杆,眺看这座城市的灯火冷暖,无风,不冷。
*
“复试没过怎么办?”年锦问。
“过了初试再问我这个问题。”说完,温宇棠就走了,消失在机场的人群中。
年锦刚要回头离开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老大!啊!老大!”郑媛从不远处冲了过来,气喘吁吁地靠着年锦,“年锦,温宇棠进去了?”
“嗯,你来晚了。”
郑媛生气地抓了抓头发,“都怪顾少奇,干嘛挑今天试婚纱!”她恶狠狠地喝了一大口水,“又要多年见不到老大了,我真的舍不得啊年锦。”郑媛紧紧抱住苏年锦,“你说,我的婚礼他会来吗?”
“会吧。”
“结了婚的朋友还能做伴娘吗?”
苏年锦看着郑媛可怜巴巴的眼睛,有些无奈,“好像不行呢。”
“哇!我不要啊!我们说好的!”快要步入婚姻殿堂的郑媛,情绪总会有些不稳定,变得容易多愁善感,“要不,你和温宇赫再结一次?上次什么朋友都没叫,不算!”
“不是还有正尧、年允她们吗?”年锦长叹了一口气,她觉得郑媛这个年纪结婚,都还太早太早。
“但是,你才是我最最最好的朋友,我舍不得,婚礼那天,你只能坐在台下看着我……我做过好多次梦,梦里,伴娘只有你呀。”
“年锦,当我知道你和兰北在一起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立刻就把兰北给删了,好生气呀!”郑媛坐在年锦的琴房里,“特舍不得,感觉他像个第三者!把你给抢走了!你说我这样子,以后你结婚我会不会抢婚呀?”
“那我结婚可不敢让你知道了。”年锦笑着拍了拍郑媛的脑袋。
“你敢?敢不让我参加,诅咒你一辈子不幸福!”
“你真是我闺蜜吗!好毒好毒!”
“哈哈哈哈哈哈,看你敢不敢不让我知道!”
*
城南山下,似乎夜晚比白天更加热闹。
温宇赫温暖的右手轻轻覆盖在年锦冰凉的左手上,耳旁的徐徐清风扬起深咖色外套的衣角和淡粉色长裙的裙纱。
年锦望着山下那一条又一条交错的布满橙色灯光的道路,只觉得累了。
从那晚一直到考研初试,年锦都没和温宇赫说一句话。
拿起考试材料,换上鞋,手刚要伸到门把上,被温宇赫抢了先,不给年锦任何选择的权力,“我送你去。”
路上还是很安静,温宇赫的忍耐已经几乎竭尽。
年锦一声不吭地推开车门,手里拿着的早餐没有吃,放在副驾驶座上。
电话响了,来电显示徐冉冉。
接起,“妈?”
声音尖哑,带着哭腔,“宇赫......怎么办,怎么办呀......”
“怎么了?”
“耀辉他,他突然就起不来了,怎么突然就起不来了呢......身体好冰好冰。”
“我现在过去。”温宇赫挂断了电话,拨下了急救电话,一切都不紧不慢,离开前他看了眼考场大门。
一场巨大的变故,侵蚀着华央上下。
年锦坐在考场里,不知何时窗外已经变天。
救护车的声音打破了宁静,平时精明得很的徐冉冉,此刻像失了魂地坐在救护车里,她呆呆地望着眼前青着脸的丈夫,“年锦,今天考研是吗?”
“嗯。”
“先不要告诉她。”徐冉冉抓紧了手里的包,“老头突然出这么一茬,也没个交代的……”
“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