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2）

程兰又从外面带了一小盘手抓饭回来，童三月就和他们一起坐下吃了。不同于闹哄哄的幼年，三个人再会时很安静，没有多余的话，乔越腾有些尴尬，不停地用眼神示意程兰说点什么，毕竟他从来就不是调和气氛的能手，这活得程兰来干。程老板不知是情商下线还是忙于发呆，愣是没看懂乔越腾的意思，只傻愣愣地往嘴里扒饭。童三月埋头吃，倒是和小时候一样胃口很好，她偶尔抬头看一眼程兰，像是怕他消失了一样。乔越腾一时间为她的眼神感到一点不太舒服，干脆也埋头吃饭，不再搭理两人。

一时无话。收拾完碗筷，童三月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眼神跟着程兰动，什么也不说。她比以前沉默太多，连程兰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自然也不知道童三月在学校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于是程老板只好装模作样地看书，不去直面童三月。乔越腾看不下去了，扯了扯小姑娘的耳朵，低声警告：“你别……你别老这么盯着他看，有那么好看吗？”

“有。”童三月毫不犹豫地点头。

这个色胚，从小到大还是那么没出息。乔越腾翻了个白眼，抓了一把花生塞给她，站起身去洗碗筷了。童三月像是捧着一把珍宝似的，小心翼翼地把花生塞进兜里。她慢慢说：“我一直想来找你们……我没有别的朋友了。”

程兰没有应答，乔越腾也没有说话，他们不知道要怎么开口。童三月是童三月，童如歌是童如歌，即使是父女，仇恨也不应该画等号，何况童三月什么都不知道，林不喜给了她爹一枪，她甚至没见到童如歌。她唯一的朋友和她父亲的深仇，她不明白，也不会理解。

最后程兰放下书说：“走吧，跟我出去转转。”

童三月点点头，下意识地想去抓他衣角，最后她自己放下了手，她已经不是小姑娘了，不应该这样抓着别人。乔越腾站在门口看他们俩，程兰比他矮一些，童三月长出了少女的轮廓，他们都不是过去的样子了。他问：“去哪？”

“去不喜那边，让她认识认识三月。”

“你就不怕她们打起来？”乔越腾面无表情，口气也很严肃，程兰知道他在开玩笑，无奈地弯着嘴角，锤了锤乔越腾的胸口。被他触碰的地方像是火焰擦过一样，温热地烫起来。乔越腾摸了摸心口的位置，脸上露出很浅很浅的笑容。

“滚出去。”林不喜说。

童三月有点手足无措地躲在乔越腾身后，看见林不喜很是不善的眼神，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出去出去，别把这小姑娘带进来。”林不喜站在门后嫌恶地挥了挥手，“我这边可不欢迎童如歌的人。”

“不喜。”程兰温和地喊她：“这些事跟三月都没关系。”

“我管他呢？这些事本来跟我们都没关系，童如歌自己造孽而已，怎么还要把他女儿带来给我认识？”林不喜不高兴地哼哼着，“出去出去。”

童三月显然是听不懂这些对话的，不过她大概明白父亲做过些什么事，只能讷讷地闭嘴，往乔越腾背后躲了躲。她对长得漂亮的人一向没什么抵抗力，一看见美色就晕头转向，自然也拿不出曾经伶牙俐齿的气势，何况林不喜可是个漂亮的泼妇，童三月还不是对手。眼看着林不喜要关门赶人，程兰一只手伸过去，按住了大门，他看了童三月一眼，对林不喜说：“今天过来也不指望你喜欢她，但好歹让她进去，三月是……我的朋友。”

他接着补充：“我收到表哥的来信了，你要不要看？”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封信，上面写着陈夜灯的名字。林不喜一下子僵住了，很没出息地哼哼着，不情愿地打开了门。

“滚进来。”她说。

林不喜的打锁房是不让人进去的，于是乔

越腾领着童三月在大院里转了一圈，跟她讲明白了这是程兰家的院子。路过那块挨着桃花的石头时，乔越腾忽然想起了陈夜灯曾讲过的故事，忍不住摸着鼻子笑了出来。

“怎么啦？怎么啦？”童三月有点好奇。乔越腾道：“这块石头……程兰小时候看见雪落在上面，忍不住去舔了舔，结果把自己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