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龟出洞了!(1 / 2)
国庆长假第五天,按理说正是出门玩耍的好时光,科桓总部却有不少悲催的员工被迫加班。
因为识别系统暂时无法运作,保安充当了人肉刷脸机,拿着身份证和“狗牌”来回比对,再让社畜们手动登记,防止又有什么人过来搞破坏。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焦糊味,炭色涂装的数据中心静静窝在园区一角,陆霖将车停在南入口对面的非机动车道上,好整以暇搭着方向盘,暗暗观察大门的动静。
距离邮件发出已经过了半小时,员工一拨又一拨进了园区,狄作甫的专车却没出来。
陆霖按住耳机:“琳达,东门情况如何?”
“不如何。”琳达回复,“这老乌龟大概是看了黄历,发现今天不宜出门,铁了心做个死宅。”
陆霖耐着性子:“再等等。”
趁着这个当口,严述问陆霖能不能帮他搞个手机用用。
陆霖侧过身从后座捞来背包,立刻帮他搞机。严述得到了新机,第一时间给陵城赶来的救兵打了个电话。
江雪原支支吾吾:“那什么严总,不好意思啊……昨晚临时接到我妈的通知,说我外婆骑小电驴过马路,给出租车撞了,让我赶紧回老家一趟。我现正在高速上往回赶呢,这两天可能去不了苍州了。”
严述遗憾地哦:“那算了,你先忙家里的事吧,越冬这边我会替你盯着。”
“是那个姓江的年轻人?”陆霖坐在方向盘后面,端着平板电脑戳戳戳。
严述心说这家伙真是听力十级,掐了电话道:“本想让他过来帮忙,他临时有事,来不了。”
陆霖说:“也好,苍州太危险。”
严述肩膀的伤口还在痛,索性将座位往后调了调,靠在那儿闭目养神。
半睡半醒之际,耳机里忽然传来了呲啦呲啦的声响。
琳达兴奋道:“leo,有情况!乌龟出洞了!”
“了解。”陆霖一拧车钥匙,轰地发动了引擎,“你先跟上,我随后就到!”
黑色劳斯莱斯纤尘不染,锃亮的“小天使”表面不停反射着变幻的街景,狄作甫身披笔挺风衣坐在后排,镇定自若的架势仿佛帝王出巡。
“老夏,两辆车都跟上来了?”狄作甫问。
司机看一眼倒车镜:“都跟上来了,一辆香槟色7座福特,一辆白色现代。狄爷,要去苍北吗?”
狄作甫一抬手:“不,先在市区兜两圈。”
窦新把玩着指甲刀,从副驾驶扭过头来:“狄爷,您别卖关子了,咱们这是要干嘛呀?”
狄作甫道:“早上扶桑传回了消息,说虎鲸意图将我骗去苍北,和赵今言来个同归于尽。”
窦新噗地笑了:“这都是什么损招!”
狄作甫不无讥诮:“就是这个损招,让他暴露了一条重要的线索,确切地说,是暴露了一个同党。——此人名叫江雪原,表面是个平平无奇的建筑师,私下却和苏岚关系密切,曾经作为他的搭档调查过不少案子。然而在这次事件中,江雪原竟一反常态销声匿迹,淡出了我们的视线。”
窦新小脑瓜子一转:“您的意思是,这姓江的小子从台前躲到了幕后?”
“你猜得倒挺准。”狄作甫哼笑,“这件事他们瞒得密不透风,严述在不知情的前提下,给他拨了个电话请求支援。江雪原生怕身份暴露,找借口百般推脱。就在刚才,严述又借ti的手机同他联络,扶桑通过实时追踪定位,发现他竟待在苍州。”
窦新追问:“苍州什么地方?”
狄作甫道:“毓秀路的珠巢小区,距
离虎鲸传递信件的塞番咖啡馆,仅仅一墙之隔。”
窦新掩着嘴偷笑:“呵呵,莫非这江雪原是虎鲸的同伙?难怪他们对苏岚的尿性了如指掌,敢情是旧相识哪!”
狄作甫目光一凛,收紧的瞳孔中透露出淡淡杀机:“福子已经带人往毓秀路去了,等逮到这姓江的小子,一切自然见分晓。”
红灯一个接一个,劳斯莱斯领着两辆车慢悠悠绕着三环路挪动,速度堪比七旬老大爷晃着膀子早锻炼。
从城南,拐到城西,再到城北,狄作甫几乎达成了苍州一日游,前去逮人的福子却连回个信都没有。
窦新聊赖地打呵欠:“这二傻子是不是迷路了?”
狄作甫拨开衣袖看看表,已经是十点三刻,确实耽搁得太久了。
狄作甫一声短叹:“以往都是阿满去办的,事情交给他,我从来没操过心。”
窦唯表情一僵,化悲痛为行动,急干爹之所急,掏出手机给福子打了个电话。
一打,不接,再打,关机。
窦新啧啧:“搞什么呀这家伙!莫非被对方干掉了?”
狄作甫说:“稳妥起见,我让福子带了四个人过去,那江雪原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以一敌五,除非……另有帮手。”
窦新泛起了不好的预感:“爷,这该不会是个陷阱吧?您想啊,虎鲸那么谨慎一个人,怎么会让手下接个电话就暴露了位置?一定是他故意往塞番送了信,再叫严述借个手机联络江雪原,引起扶桑的注意,诱导咱们去珠巢小区逮人。这么一来,既干掉了福子又确认了内鬼,可谓一石二鸟哇!”
听着这番分析,狄作甫神情隐隐起了变化,咬咬牙沉声说:“稍安勿躁,多等十分钟,倘若还没有消息,咱们再做打算。”
话音刚落,电话来了。
福子上气不接下气:“狄爷,我们到……到了珠巢小区,刚手机没……没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