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说红颜祸水,你弄个蓝颜孽障(1 / 2)
叶纷飞明白了:“你是……花素红……”
“SOS是求救的信号。”花素红的脸已显出老态,眼睛也不再水灵,无情无欲望着他,“那时候,我以为自己永远不可能离开赤凰阁了,所以我教你求救,教你怎么发出信号,希望你能逃出去,而你呢。”
叶纷飞不解:“我……?”
“你学着我的样子,也往玻璃上哈了口气,提起手指,画了一朵花。”
叶纷飞隐约有些印象。
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牢,他没学过别的,只是见宋清莲用小石子在地上画过花。那时候他甚至不懂什么是花,仅仅凭着直觉,认为那是个神秘而美丽的符号。
花素红平静地说:“你画完了花,对我远远笑了一下,你一定不知道,就是这个小小的举动,让我重新燃起了活下去的信念。暴/乱之夜,我逃出了赤凰阁,被附近镇上的人家收养,读了书,找了工作,还做了警方的线人。我辗转来到金州,想揪出候魏的犯罪证据将他们绳之以法,可惜耀升的势力太庞大,我一介平民报仇无门。正当走投无路之际,狄爷找上了我,给了我机会手刃恶人,将候氏一举击溃。”
叶纷飞只觉得悲哀:“你不过是他的棋子罢了……”
花素红看得很开:“人生在世,蝇营狗苟,能当一颗优秀的棋子也算物尽其用。苏岚,科桓并不是你的敌人,你没必要犟着这一口气,狄爷为人大度,爱才惜才,如果你愿意替他做事,他一定不计前嫌。”
叶纷飞目光涣散望着天花板:“你想让我向仇人投诚?”
花素红不以为意:“现在并非战争时期,不用讲什么革命气节,TIP也是拿钱办事,大家各为其主,也不存在正义公理之说。至于苏白易的仇,归根结底要算在候氏的头上,你又何必记恨狄爷呢?”
叶纷飞迸出两声大笑:“跟正义公理没有半毛钱关系,我就是看不惯狄作甫只手遮天的鸟样!——他以为弄个PYG系统就能颠倒黑白?他以为权势滔天就能胡作非为?他以为抽这两鞭子就能让我屈服求饶?做他妈的春秋大梦!”
花素红的眸底闪过一丝异色,随着眼睛一眨又消失了:“苏岚,你年华大好,有事业有爱情,何必让这一切毁于一旦?你也不想想,要是你死了,严述会怎么样?”
叶纷飞眸色一黯,又大方地笑了:“会重新找个小白脸,比我老实比我乖巧,每天守在他身边,你侬我侬黏黏糊糊。”
狄作甫见他油盐不进,不想再拖延了:“阿红,你跟他同出赤凰阁,不免心有戚戚,我可以理解。但苏岚终究选了另一条路,求仁得仁,你不必再劝了。”
花素红还想说些什么,突然被技术员打断:“狄总,我们在U盘里找到一个加密文件,是一段70秒左右的视频。”
“哦?”狄作甫饶有兴致地凑上前,“放来看看。”
技术员将笔记本的屏幕转过来,点开了视频。
那镜头是偷拍的角度,虽然距离远了些,画面却十分清晰,只见一位衣着讲究的胖男人坐在办公桌前,攥着手机打电话:
“屠总,您尽管放心,TIP的保密工作万无一失,对内对外都以‘虎鲸’的代号称呼,狄作甫绝对不会怀疑到您的头上。——不过您也要考虑到我们的难处啊,科桓的管理层十分严密,实在是不容易渗透,周期可能要拉得长一些。……哎呀,我怎么会是这个意思呢?您堂堂的雪锋董事长,经济实力我是绝不会怀疑的!——行,那就……三个月,今年年底,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结果。”
阴暗的光线掩住了狄作甫的表情。
那掺杂着不解和困惑的眼神,那因为怀疑而蹙起的眉头,还有那愈加咬紧的牙关,无不泄露了他内心的震惊。
“哈哈哈……”叶纷飞爆出一阵大笑。
阿豹上去就是一脚:“你笑屁!”
叶纷飞吃痛地咬着牙,幸灾乐祸开了嘲讽:“我笑你狄爸爸太蠢,千算万算漏了一步,居然让后院着了火!屠玉这次雇佣TIP,根本不是想调查PYG系统,而是叫商业间谍打入科桓高层,在你们身边安插眼线。——对了狄老板,还有一点我得提醒你,之前PYG以雪锋的电子设备作为硬件,掩护着阿红大杀四方,屠玉作为经手人,想必保留了不少犯罪证据,你猜他会不会像当年你威胁唐士诚那样,转回头来威胁你呢?只怕到时候你忙活了半辈子,却给屠玉做了嫁衣裳!”
古人云疑心生暗鬼,狄作甫成天搞些阴谋阳谋,确实担心有谁照葫芦画瓢也给他来这么一下。
叶纷飞这一番话仿佛伤口撒盐直戳痛处,噎得这老贼半天放不出一个屁。
满四十分谨慎:“干爹,小心有诈。”
叶纷飞顺杆爬:“是啊,我这人诡计多端,可不能轻易相信。”
狄作甫不置可否,一面吩咐满四调查视频里那个胖子,看看他是什么来头,一面叫阿豹继续审问,不将苏岚收拾服帖决不罢休!
此刻,苍州市立医院。
丁溪一头雾水赶到急诊中心,跟服务台报了严述的名字,护士录入电脑查询过后,把她领进了一间没人的小办公室。
丁溪看这架势就知道不对劲,胡思乱想之时,一位男医生翻着病历走进来,口罩上方的眼睛一瞥,问:“严述的家属?”
丁溪说:“是我。”
医生在办公桌前坐下,提起钢笔刷刷刷填着单子:“这样,你先把手续办了,出门左转第一个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