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抬头看，监控饶过谁（1 / 2）

“怎么不带伞？”叶纷飞问。

严述懒得带嫌麻烦，却机智地胡说八道：“那伞是唐文西给的，撑着难受。”

叶纷飞笑笑。

严述见他半个身子都在外边淋着，从他手里接过了伞，伞顶往他的方向倾斜过去：“找到什么线索没有？”

叶纷飞同他招招手，走向了细雨中的案发地：“人和小区一带属于典型的老破小，居民大多是比较贫困的苍州土著和外来务工者。因为没有物业管理，盗抢案频发，去年还出了一起恶性案件，一个男的怀疑女朋友给他戴了绿帽，在3号楼——就是这一栋——的505，用家里的菜刀将她砍死，又抹脖子自杀了。”

严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栋小楼再普通不过，黑洞洞的雨棚下，一个穿秋裤的老太太佝偻着枯瘦的身子，神情呆滞望着阴沉沉的天空。

“听说那个jf025的能力是时空操控？”叶纷飞问。

严述回了回神：“嗯。”

叶纷飞道：“那她为什么不来个时光倒流把j017救出来？”

严述说：“也许当时不具备发动超能力的条件。”

叶纷飞笑着摇摇头，顺着3号楼的西山墙拐进了狭窄的宅间路：“述，你真的相信超能力？”

严述说：“在没有找到更合理的解释之前，我姑且相信。”

“我和你恰恰相反。”叶纷飞道，“在没有找到更确凿的证据之前，我坚决不信。”

严述忽然想起一茬：“叶子，我问你一件事。你刚搬进尚林府的时候，有一天半夜跑去阳台上录音，说什么……什么妈妈把死去的儿子做成木偶，狗会说话，人鱼的头发里长了手……”

叶纷飞蹙了蹙眉：“你半夜不睡觉偷看我。”

严述撒了个谎：“我起夜撞见的。”

叶纷飞道：“那时候我刚刚恢复记忆，脑子里很乱，经常会梦见可怕的场景。我想这些经历或许对赤凰阁的案子有帮助，就趁机录下来，免得忘了。”

严述越琢磨越不对劲：“莫非赤凰阁真的在进行什么人体实验？”

“天知道。”叶纷飞说罢，停下了脚步。

严述向前望去，眼前的场景和监控中的画面瞬间重合了。

——这正是刘卉“死而复生”走过的那条小径。

“凶手，动机，手法，凶器，尸体。”叶纷飞低声重复着五要素，“你认为jf025制造灵异事件的动机是什么？”

严述说：“引发舆论恐慌，向科桓施加压力。”

“小儿科。”叶纷飞嗤笑，“如果我能操纵时空，我会直接杀上门去，取了狄作甫的狗命。”

轻飘飘的一句话听得严述胆战心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叶纷飞的身上竟泛起了如此浓重的杀气。

严述小心求证：“我听唐文西说……你剁了郑吉两根手指头？”

叶纷飞鄙夷地冷笑：“严述，我很不喜欢你拿唐文西告诉你的事来质问我。”

言毕，他双手抄进裤兜，迈开步子从伞下踱了出去。

严述怕他淋到雨，一边伸着伞追上前一边刨根问底：“到底有没有这件事？”

“有。”叶纷飞说，“你很惊讶？”

严述心底一沉：“我不希望你的脑子被仇恨塞满。”

望着楼群参差不齐的天际线，叶纷飞丢下一句话：“要是你妈在你面前被枪打成了筛子，你会比我更恨。”

严述不自觉停下了脚步，看叶纷飞淋着雨越走越远，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散发的

气息是这样陌生。

“昨晚我用各种办法审了郑吉几个小时，他坚称自己从没听说过亚当计划，也不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超能力者，我看他的样子不像在撒谎。”叶纷飞溜达出去又折了回来，在刘卉经过的短短十几米路程之内反复转圈，修长的倒影落在大大小小的积水坑里，又被纷纷落下的雨点砸得粉碎。

“如果没有超能力，人类怎样才能死而复生，瞬间移动，甚至隐匿于无形……”叶纷飞喃喃自语，怪异的举动引得路人警觉地瞥视，他却满不在乎，始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嘎！一只黑鸟鸣飞而过，留下一阵扑棱翅膀的声响。

严述将伞轴架在肩膀上，抬起头循音望去，不期眼前一亮。

“叶子，你看这个。”严述朝上指了指。

叶纷飞扬起脸，只见头顶悬挂着一个崭新的监控枪机，和老旧的小区极不相称，机身侧面印着一排小字：雪锋视讯。

严述咂摸出一丝异常：“这破小区连个物业都没有，总不能是居民众筹装的摄像头。——我记得苏白易提过，雪锋视讯曾经和候氏竞争广厦系统的建设权，最后落败了。”

叶纷飞灵光一闪：“走，我们去创新产业园！”

话音未落，他一把牵起严述奔向小区大门。

久违的执手相握，却让严述意外地发现一件事：此时不过是九月初寒，叶子的五根指头居然比冰溜溜还凉。

创新产业园的地下车库十分庞大，几乎掏空了整个园区的基底，两个人像没头苍蝇似的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瞬移小男孩出没的转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