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江山亡了(1 / 2)
叶纷飞怎么会在苍州?这个问题久久盘旋在严述的脑海。
恍然间,他又记起刚出地铁站时望见的摩天楼。
——以科桓为关键词,回忆迅速翻转:出狱那天晚上,他们潜回启城拿东西,郑吉提到狄作甫的时候,叶纷飞竟毫无反应,现在看来他并非不在意,而是早有所料。
换句话说,早在郑吉说出狄作甫这个名字之前,叶纷飞就清楚科桓在苏白易之死中扮演的角色,他这次来苍州做卧底,一定也是为了彻查此事!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严述暗地里直嘚瑟,心说叶纷飞三缄其口还是逃不出命运的安排,让他捉贼见脏逮个正着。
想到这儿,严述又觉得蹊跷,总觉得事情没那么巧,天大地大70亿地球人,怎么就给他千里迢迢撞上了叶纷飞?
“严总,3点整我过来接您去鑫加。”司机踩下刹车,停在了瑞桓大酒店的门口。
“好,麻烦你了。”严述心不在焉应了声,抬头一望,发现这建筑长得无比面熟,分明是刚被科桓旗下“瑞桓地产”收购的启城酒店!
站在楼前,一阵萧瑟的秋风吹过,严述颇有一种“朕的江山亡了”的感觉,心想这唐文西还会隔应人,估计是属癞蛤蟆的。
丁溪没有“看楼辨业主”的本领,拖着行李箱进了大堂:“刚才怎么了?看你火急火燎地冲回去。”
严述总不能说撞见了叶纷飞,随便撒了个谎:“以为碰到了熟人,认错了。”
丁溪笑笑:“今天可真是出乎意料地顺利,斯飞刚开张就遇上了这么一对甲方乙方,一个项目优质,一个资金雄厚。”
严述从鼻子里喷出一哼:“一个人傻钱多,一个人傻地多,我看那蒯波也没什么能力,对地产运作一窍不通。”
丁溪道:“有能力的人都有脾气,唐文西刚愎自用,缺乏容人之度,只能招来溜须拍马之徒。不过有一点很奇怪,如今地产行业式微,他一个眼高手低的二世祖怎么突然接了地气,主动跑来苍州捣腾烂尾楼盘?”
“那就得问他自己了。”严述直奔前台,掏出身份证登记,斜眼一瞥丁溪,见她的证件和卡一齐塞在钱包,便叮嘱道,“不要把鸡蛋放在同一只篮子里,万一丢了,补办挂失都麻烦。”
丁溪哂笑,将证件往前台一拍:“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唠叨。”
严述理直气壮:“我这是善意的提醒。”
前台服务员低头录入信息,丁溪放轻了嗓音问他:“话说回来,你已经决定跟isk合作了?”
严述不明白她为何这么问:“你有什么顾虑吗?”
丁溪本来想把叶纷飞被唐文西暴打的事说出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一来叶纷飞嘱咐过她要保密,二来她也担心严述会意气用事、冲冠一怒,等会儿跟马聪见面时,忍不住将姓唐的小子一巴掌拍死。
“也没什么。”丁溪绕了个弯子,“我听闻这唐家二少阴险狡诈,这趟又是初出茅庐第一次做地产投资,总之不太靠谱的样子。”
严述觉得好笑:“你跟这‘唐傻多’有仇是怎么着?”
丁溪耸了耸肩,心想我跟他没仇,你倒是跟他有仇。
和鑫加的沟通异常顺利,马聪被从天而降的资金砸得合不拢嘴,言谈中难掩激动之情,不停撺掇着斯飞赶紧拟定合同。
唐文西身为“傻多”牌吉祥物,只管往那一坐,尽量不发表任何意见以免暴露智商。严述素来谨慎,担心鑫加还隐瞒了什么不利的情况,坚持要做完尽调再谈合同,省得后期出纰漏。
这尚且需要几周的时间,好在楼盘烂尾许多年,
马聪这老油条也不急于一时,干脆邀请诸位财神爷在苍州盘桓几日,好让他尽地主之谊多多拉拢关系。
唐文西是个吃喝玩乐的败家子儿,成天没点屁事,欣然接受了提议,当晚就被一群人前呼后拥地跑到夜场蹦迪去了。
严述婉言谢绝了轰趴,带着丁总监回了酒店,处理完堆积一天的邮件准备洗洗睡,房门叩叩响了。
严述脱衣服脱到一半,不耐烦地走向门口,弯身往猫眼里一瞧,觉得可以把剩下的一半也脱了。
假发胡子加眼镜,这卧底当得连亲妈都不认识,严述按耐住小别重逢的澎湃,抛去一个傲娇的眼神:“你这毛是村口哪个王师傅烫的,真丑。”
叶纷飞关上门劈头就问:“你怎么在这!”
严述总算掌握了主动权,当场开始摆谱,慢条斯理拉开了客房自带的小冰箱,掏出一罐苏打水,呲一声抠开了拉环:“来找你,怎么着,不欢迎?”
叶纷飞的神经异常紧绷,正对面盯着他道:“我中午看到唐文西跟你一起。”
严述悠悠然喝着苏打水:“干嘛,吃醋了?”
叶纷飞蹙眉:“是他约你来苍州的?”
严述见他紧张的样子觉得好笑,随手搁下易拉罐,揽住他的腰一发力,便与他身子抵住了身子,沉声逼问:“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叶纷飞别开视线:“没听见。”
严述冷着脸:“你再说一遍。”
叶式复读机买一送二:“没听见,没听见,没听见。”
严述一把将他碍事的平光眼镜摘了,咬牙切齿道:“姓叶的,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叶纷飞眼珠子一转望着他:“那就让我死在你床上咯。”
天时地利人和,不大干一场简直对不起命运的安排,两个情欲难耐的男人嘴粘着嘴吻进浴室,拧开花洒,将两具胴体浇个湿透。
严述的双唇顺着叶纷飞的脖子游走,不注意被胡子扎到了,不禁嫌弃道:“你这茬子赶紧剃了,嘴感不好。”
叶纷飞刚要说什么,忽然身子一僵:“嘘!有人敲门。”
严述提手关了水龙头,仔细一听还真有。
趿着潮兮兮的拖鞋出了卫生间,他隔着门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