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年工夫,三大地产全玩蛋(1 / 2)
严述这一顿饭吃得烦闷无比,叶纷飞看在眼里计上心来,出了餐馆故意装怂,说他腿疼走不了路。
严述二话不说变成交通工具,弯腰将他负了到背上。
叶纷飞搂住他的脖子,拇指往他腮帮一按:“滴。”
严述莫名其妙:“你抽什么风?”
叶纷飞正经八百地回答:“上车刷卡。”
“幼稚……”严述无语,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叶子是在哄他开心。
傍晚的风吹过小街,严述路过一间间门面房,逆着夕阳慢慢向停车场走,看两人叠在一起的影子拉得老长。
叶纷飞伏在他的肩头,凑近耳边说悄悄话:“述,其实我该向你道歉,如果我没有傻乎乎被赵今言算计,候氏叔侄就不会那么早嗝屁,启城也能争取到转寰的时间……”
“这跟你没关系。”严述想得挺透彻,“时也,势也,在我爸那个年代,搞地产就是躺着赚钱,站在风口猪都能飞上天。今时不同往日,楼市萎缩严重,越大的企业死得越快,启城属于久病成疴,再怎么挣扎都是徒劳。非要追责的话,只能说我从一开始就犯了浑,高估了主观能动性,一意孤行收购股权当总裁,活该被现实打脸,让那么多人看笑话。”
听了这一番自我剖白,叶纷飞知道他被打击得不轻,便说:“记得高中语文课背《逍遥游》,里面有句话: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当时我看了特别喜欢,还把它抄在笔记本上。后来我同桌说,庄子废话太多了,明明用一个成语就能概括。我问,是‘宠辱不惊’吗?他说不对,是‘管他妈的’。”
严述哈哈苦笑:“叶纷飞,我发现你这人有一点好。”
叶纷飞说:“才一点?”
严述纠正:“很多点,但有一点特别好,情商高,会安慰人,简单来说就是治愈系,谁能当你男朋友真是赚到了。”
这句话里明显留了个坑,叶纷飞索性依了他的小心机,反问道:“你不就是我男朋友吗?”
严述脚步一停,似乎难以置信:“我是吗?”
叶纷飞顺手往他肩头拍了一巴掌:“拜托,我们ever都for了,难道你想翻脸赖账?”
“哦……”严述点点头,接着往前走,“我还以为那是炮/友的承诺,一辈子只约这一个之类的。”
叶纷飞忍不住开始损他:“上帝创造你的时候偷工减料了?怎么脑子里就缺根筋呢。”
严述立马大言不惭:“是啊,上帝创造我的时候偷了条肋骨,捏巴捏巴做成了你。”
土味情话肉麻得要命,叶纷飞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暖融的夕阳缓缓下沉,将房子、马路、树木统统镀上了一层松软的蜜色。
严述一步一步穿行其间,渐渐被一种微妙的甜蜜感所包围:启城破产却验证了终身厮守的爱情,这样的人生……似乎还不赖。
按照原计划,两人去瞻仰启城的遗体,叶纷飞一上车腿脚就好了,麻利地将车开到了总部。
总部不止启城一家公司,在居喜物业的管理下一切照常运转,整栋楼亮堂堂的尽是加班狗,只有顶部几层黑灯瞎火,像戴了个黑帽子。
严述下了车并没有往大堂走,驾轻就熟地钻进侧门绕过保安,搭货梯上了30层。
启城的玻璃门挂了锁,还被封条贴了个叉叉,里面黑乎乎阴森森堪比鬼屋。昔日繁忙热闹的大公司一朝萧条,叶纷飞看着也不是滋味,正打算发挥治愈功能安慰严述两句,却见他调头就走。
叶纷飞心想他办事效率够高的,这么快就哀悼完了?跟在严述后面兜兜转转,拐过电梯厅,路过卫生间,进了堆放杂物的储藏室。
储藏室墙上还有个油漆斑驳的小木门,叶纷飞以为是水电井,想想又觉得不对,直到严述推开门跨了出去,他才发现后面竟连着启城的茶水房!
叶纷飞惊了:“我靠,这什么设计?还带暗门的。”
严述回身把门关好,打开手机电筒绕进了走廊:“高斯的精细化设计,大概是亏心事做多了,随时准备跑路。”
总裁办公室一片狼藉,警方为了搜查犯罪证据,将柜子翻得乱七八糟,资料合同洗劫一空,还搬走了电脑主机。严述原地环顾一圈,找出几只空纸箱,把剩下的私人物品一件一件装进去。
落地窗透进的光线足够视物,叶纷飞关了电筒也来帮忙,伸手想拿桌上的笔筒,却被严述一把挡住了。
“嘘——!”严述食指一按,抵住了对方的唇,“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叶纷飞冷不防被嘴上的不明物吓了一跳,嫌弃地呸呸呸,定了定神侧耳一听,确实有细微的脚步声,哒、哒、哒,不紧不慢,由远及近。
门口落了锁,保安不可能巡逻到这,严述心想有鬼,拉开衣帽柜,提溜着叶纷飞塞了进去,紧跟着自己也跨了进来。
逼仄的柜子硬是挤了两个大活人,叶纷飞的腿被严述坐住,胳膊也给抵在背板上,以一个扭曲又痛苦的姿势定格了。
脚步声慢悠悠走近,夹杂着断断续续不成曲调的哼哼。严述将柜门推了个缝,见一个男的大咧咧晃进了屋,噗嗤跌进老板椅,两脚往桌上一叠,还怡然自得点了根烟。
打火机一闪,照亮了那张脸,这男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夹着尾巴辞职落跑的郑公公!
“郑哥,这办公室都给雷子搜个底朝天,没什么值钱玩意了吧?”一个跟班似的小青年蹲下去,食指勾开了地上的纸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