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先生，亲个嘴呗（1 / 2）
越冬的衬衫上有血。
换作平时，江雪原绝对不会多想，随便哪里不小心划破了，蹭点血很正常。
然而在这个节骨眼上，越冬失联了整整一个白天，中间又牵扯到韩立杰和于卫平两起命案，让人不得不对这血迹的由来浮想联翩。
江雪原顶着一头泡沫，盯着那袖口看了半天，肉眼鉴定这血不是蹭上去的，更像是溅上去的！
江雪原细思极恐，三两下把身上的泡沫冲掉，套上裤衩冲出卫生间，将已经睡下的越冬一把揪了起来，里里外外检查一通。
越冬没料到这二货会突然耍流氓，一记化骨绵掌推开了他。江雪原被掌法催得踉跄半步，可见对方内力十足，根本没受伤。
——也就是说，那血迹是别人的。
江雪原直勾勾盯着他，磕磕巴巴问：“越先生，你该不会杀杀杀人了吧？”
越冬刚刚睡下又被拽起来，整个人只醒了一半，凌乱的碎发散落在眉间，因为没有戴眼镜，细长的眼睛失焦一般微微眯着，浅色的薄唇也被夜灯镀了一层淡淡的光，无端生出了一种特殊的性/感。
江雪原被那道目光挠得心里直痒痒，喉咙不由自主动了一下，完全忘了要干啥来着。
越冬轻蹙着眉头，问他：“你刚才说什么？”
“我那什么……”江雪原生怕自己多看两眼会把持不住，心虚地别开视线，双手不知道该往哪摆，索性在腰上蹭了蹭水珠，“我刚刚……看你衣服上有血，我以为……”
“血？”越冬稍稍一愣，“在哪？”
江雪原指着自己的右手腕。
“哦……”越冬双臂环胸，放松地往床头一靠，“大概是杀人的时候溅上去的，你帮我洗了吧。”
江雪原蓦然一惊：“你没在跟我开玩笑吧……”
“你说呢？——痴线。”越冬冷眼一斜仿佛关爱智障，一副懒得理他的表情，拉过被子翻个身，重新睡了下去。
江雪原呼地舒了口气，放松下来望着越冬的后背，一个心血来潮，挤巴挤巴就睡到了他的旁边。
越冬的语气好像刚从冰柜里捞出来：“去你自己床上。”
“不。”江雪原胳膊一圈，隔着被子搂住越冬的腰，“今天为了找你，我图也没画完，腿也跑断了，还浪费那么多汽油，你要怎么赔？”
越冬打算故技重施，推开他去另一张床上睡。江雪原却动了真格的，偏偏抱着不撒手，还把狗腿也搭了上来，使出一招“老树缠藤”，半挂半箍地压在了越冬的身上。
越冬使劲挣扎的话也能摆脱，只不过太暴力太难看了，便准备兵不血刃，发动语言攻击把他骂走。
正当他要开口的时候，却听耳边委委屈屈传来了一句嘟囔：“越冬，我是真的担心你……”
江雪原日常没心没肺，每天都不带脸皮出门，越冬见惯了他二逼兮兮的样子，忽然卸下防备来了个真情流露，就有点扛不住，兀自感觉心底某处被戳了一下。
江雪原继续嘟囔：“我就不明白，你到底不喜欢我哪一点……我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不撩骚，有车有房，有才有貌，有情有义……而且跟我在一起，你又不吃亏……”
江雪原一通自卖自夸，说得自己都快爱上自己了。越冬一时也给他绕了进去，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你是男的。”
江雪原哼哼唧唧：“那我是女的你就喜欢我了？”
越冬居然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也不会。”
江雪原一颗小心脏凉个对穿：“那就说明跟性别没半毛钱关系啊！”
越冬无言吐了口气，沉默半晌问：“我们认识多久了？”
江雪原拿脑门抵着他的背：“两年，零六个月。”
越冬保持侧卧的姿势，伸手撩了一下枕上的刘海：“说实话，我一直感觉你追我是个恶作剧，为了看我无语的反/应，觉得好玩。”
江雪原老实承认：“起初……确实……有一点。”
越冬心想果然：“所以我到底是哪里惹到你了，非要用这种方式耍我？”
江雪原立刻订正：“我是说起初，后来就没有了。”
汉语已经无法表达越冬的心情：“So what？”
江雪原难得安静了片刻，酝酿了半天才开口：“上初中的时候，我暗恋过一个学长，那时候傻嘛，也不知道表白，喜欢他就只会远远地看着，看他在小树林里读英语，看他泡图书馆写作业，看他一个人去教学楼的屋顶发呆，最后，看着他从楼上跳下来，自杀了。”
越冬勇敢地戳破真相：“是被你看得压力太大了？”
“屁！”江雪原严正抗议，“后来我才知道他得了抑郁症，父母又吵架离婚，成了最后一根稻草。——因为这件事，我后悔了很多年，如果我当时能主动跟他交个朋友，哪怕说上两句话，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悲剧了。”
越冬不会宽慰人：“生死有命，别想太多。”
江雪原对了个下联：“不得不想，因为有你。”
越冬一阵莫名，心想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就听江雪原补充道：“你很像他。”
“当然不是指长相什么的，而是感觉。”江雪原回忆道，“前年我在开标现场碰到你，第一眼就觉得你很特别，跟其它人格格不入的那种特别，好像全身包着一团冷空气，冰系魔法师。”
魔法师越冬不敢苟同：“那只是单纯的社恐。”
江雪原不管那么多：“反正你身上某种感觉跟那个学长很相似，好像随时都能爬上楼顶来个空中飞跃，所以邂逅当场我就下定决心，这次一定不能放过你丫的，必须当个守护小天使。那……可能是这些年脸皮修炼得太厚了，守护小天使一个跑偏，就成了死缠烂打小天使。”
越冬有些意外：“看不出来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废话，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江小天使顺水推舟，“哎，你那么高冷勿近的，以前没谈过恋爱吧，要不要跟我试试？”
越冬一语惊醒梦中人：“谈过两个，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