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接的案子,跪着也要办完(1 / 2)
“耀升的老板候孝雄迷信风水,每逢项目奠基封顶等重大节点,都会请道士开坛作法,起初是杀牛宰羊,后来就供奉活人献祭。1993年冬天,我跟着父母来陵城旅游,不慎被一个乞丐团伙拐走,倒卖给耀升做了祭品。也算我运气够好,趁人不备侥幸逃了出来,却因为脑部受了重伤造成失忆,连自己是谁都忘了。警方联络不到我的家长,就把我送进了福利院,之后我被一对叶氏夫妇收养,这么多年过去,都不曾找回六岁之前的记忆。”
严述从没听叶子提起自己的过去,谁知道一开口就是这么劲爆的内容,不由得有些心疼,伸出胳膊把他揽到了怀里:“最后你是怎么记起来这些的,因为看到了地下室的情景?”
“是鹧鸪告诉我的。”叶纷飞靠在严述坚实的胸口,手臂就近一搭,很自然地和他五指相扣,“鹧鸪的父亲名叫宁峥嵘,也是一位刑警,当年他负责调查耀升的案子,却在工作中遭到暗杀。由于宁警官的去世,案件调查就此终止,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候孝雄等人还在逍遥法外。现在鹧鸪继承了父亲的遗志,决定翻出当年的旧案,她认为一直针对耀升的煤老板可能掌握着不少内情,才说服我以复仇者的身份潜入W。”
“复仇者……?”严述缓缓重复。
叶纷飞懒得起身,把空杯子随便塞在沙发缝里,用指间的气汗水抹了抹额头,将掉落到眼前的碎发重新梳到后面:“我原名叫梁哲,老家在连城,亲生父亲叫梁厚学,母亲叫吕惠心。在我被拐走之后的第二年,我的生母又怀了孕,却因为难产一尸两命,我生父在接连的打击下郁郁寡欢,最终死于心脏病。纵观全文做个总结,可以说是侯孝雄害得我家破人亡、没爹没娘,于情于法我都没道理坐视不管,必须给他来个天道好轮回。”
这可是实打实的血海深仇,叶纷飞却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得十分随意。
严述不知道他是真的无所谓还是假装无所谓,便听怀中之人嗨地叹了口气,幽幽地发了一通牢骚:“虽然说是亲生父母,我对他们完全没记忆,也完全没感情,报仇雪恨什么的根本谈不上。那天我算是被鹧鸪忽悠了,脑袋一发热就立了军令状,现在想想真是后悔,早知道这么麻烦,我才懒得当什么破卧底。可事情到了这一步,撂挑子不干也不可能,自己接的案子,跪着也要办完吧。话说回来,我当初跟警方签了协议,不能把这些事透漏给任何人,你必须替我保守秘密,不然当心我杀你灭口。”
听了这一番情真意切的抱怨,外加假模假样的威胁,严述总算把提着的一颗心搁回肚子里:这才是他认识的叶纷飞,什么苦大仇深的复仇男神根本不符合他的设定。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严述温柔地埋下头,吻了吻他的发旋。
“还不是被你逼的。”叶纷飞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不过说出来舒服多了,自从当了卧底,我每天都提心吊胆地悬在那,连个觉都睡不踏实。”
严述提出了解决方案:“你以后每天来我家睡觉,不收你床位费。”
叶纷飞居然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还是拉倒吧,赵今言他们并没有完全信任我,万一我们之间的关系曝光了,指不定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严述收紧胳膊勒了他一下,审犯人一般地质问:“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你说呢……”叶纷飞扭回头,挑逗地啄了啄他的嘴唇,悄声道,“我帮着赵今言对付启城,你不怪我吗?”
“怪你有什么用,你也是身不由己。虽然这么说对不起我爹,启城确实做过不少龌龊事,这次碰上赵今言这枚钉子,纯属倒霉活该……”严述深明大义原谅了他,同时一双手不老实地探下去,熟练地解开了叶纷飞的皮带。
当天夜里,严述在叶纷飞的引导下解锁了新的姿势,不禁感叹城里人真会玩,同时也发现自己该补的课还有很多,往后一定要努力进步、奋斗不息,争取早日与他共同达成生命的大和谐。
简单冲了个事后澡,严述拥着叶子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第一次感觉两个人如此贴近。
尽管叶子还是不愿意脱掉上衣,也不让他触碰的后背,至少严述知道了他不为人知的过去,也明白了他正在做些什么想些什么。
枕着严述的胳膊,叶纷飞很快沉入了梦乡,睫毛微微颤动,呼吸平静而绵长,再也没有像前几次那样乱滚乱挠。
严述觉得可能是因为说出了心事,把压力释放出来,叶子才睡得这么安稳,不再被噩梦纠缠。
想到这,严述忽然发现叶纷飞已经对他有了一些依赖,尽管刚才没有说破,他们之间绝不再是单纯的炮友关系了,要不是顾忌着姓赵的混蛋,没准叶子已经搬过来跟他同居了。
为了恋情能够顺利进展,严述暗地里下定决心,必须快准狠地踢飞赵今言这一颗绊脚石!
慢慢把胳膊从叶纷飞的脖子底下抽出来,严述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查了查赵今言的身家背景。
根据官方网站介绍,柏言事务所成立于2008年,国家核准甲级资质,创始人赵今言1979年出生,毕业于法国某知名学府,拥有建筑规划双学位。
回国之后,赵今言除了做老本行,还创立了一个文具服饰品牌,名为“BOYA”,其中一款图纸筒已然成了网红产品,不少文艺青年都背着它游走街头冒充理工狗,在时尚界掀起了一股装逼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