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的小禽兽亮出了尖牙（1 / 2）
越冬陷入了惯性思维：“当然是写给死者的，Welethe hell……之类。”
严述实名鄙视：“怎么可能，这又不是写小说，凶手已经费尽了脑细胞，把死者伪装成自杀，如果不留那些ABCD，拍屁股就跑，岂不是更容易逃脱法律的制裁？”
叶纷飞打个响指：“我懂了，凶手冒着被抓的风险留下宣言，肯定不是给死者看，而是给活人看的！”
越冬顺着思路往前走：“活人？是指那些幕/后/黑/手？为了谴责他们的罪行？”
摆出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严述两手一摊：“如果是这样，宣言可以留得更明显，用不着羞答答写在那种鬼地方，还搞个破密码加以掩饰。——你们两个从根上就想歪了，那些字母不是‘宣言’，而是‘暗号’，W的目标不是项玮那群死鬼，而是能解开暗号的调查者，更确切说……是你们这群线人。”
空气突然安静，越冬和叶纷飞互看一眼。
这一番分析不无道理，如果没有匿名帖，他们就不会调查那些自杀案，也没机会发现密码，更不可能站在这讨论这些事！
严述抓起窗台上的抹布，蹭了蹭手指的粉笔灰：“叶纷飞，良心建议，我劝你别再掺和这案子。W不是省油的灯，他们设个局把你引去，绝不是为了跟你耍朋友。”
越冬反问：“那是为了什么？想借线人之手曝光内/幕、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No.”严述摇摇食指，“曝光内/幕太容易了，当键盘侠又不需要成本，W完全可以自己动手，注册微博，圈几个大V，把赵桢案和黄韬案公布于众，说不定还能登上热搜，成为网红，走向人生巅峰。”
“的确。”叶纷飞叉着下巴，“目前看来，W不像在行侠仗义，反倒是闷声作大案。那句wele啥啥正是他们的邀请，想把我们都套路进去。”
越冬微怔。
在摩天轮捡到手机之后，那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他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大侦探，或许只是一个个提线木偶，正被W暗中引导着，不知将会跳出怎样的惊险舞步。
恍然间，叶纷飞记起了那个“漩涡”：“话说回来，这些案件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是说附在匿名帖里的‘二维码’纹——”
哐当，越冬故意踢到椅子，偷偷朝他皱了皱眉头。
叶纷飞心领神会，明白这件事还是他们之间的小秘密，也暗地朝他一眨右眼。
严述似乎没看到这套眉来眼去剑，随手一抛，将抹布搭回窗台上：“你说什么二维码？”
叶纷飞忽悠技能满分，抓起书桌上一摞外卖单：“我说这些案子和我没关系，我饿了，先扫二维码叫个餐。”
案情讨论会宣告结束，为了防止线索泄露，越冬把黑板擦得一干二净：“我已经吃过了，不用点我的份。”
叶纷飞确实有点饿，假戏真做地翻着外卖单。平时他忙得脚不沾地，人一累就口味重，留的单子都是些特别油荤的饭菜，现在肠胃不适，看着就没食欲。
“你已经到了？对，A座2002，我在家。”严述突然讲着手机去开门，从外卖小哥那儿接过袋子，径直走向了厨房。
叶纷飞拍了拍袖口的粉笔灰，也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点的餐，手速那么快，估计从上辈子就开始单身了。
为了防止面条长时间泡糊了，外卖是分开包装的。严述先倒出干面，再加上清汤和卤，又把其中一碗漂着的油花撇干净，这才将两碗面端上餐桌，用筷子敲着碗边：“那个谁，饲料好了，赶紧趁热。”
叶纷飞不知道他在骂谁：“有本事你自己别吃
。”
越冬感觉气氛微妙，不想杵在旁边照亮人间，还没等叶纷飞留他多坐一会儿，找个借口就溜了。
叶纷飞和严述对坐吃面，低头两无言，只剩电视里循环播放着保健品广告，成为一个十分鬼畜的背景音。
叶纷飞率先忍不下去，摸过遥控器关了电视：“你为什么要和越冬联合调查，为什么要掺和这些案子？”
严述总不能说他痴汉力满点，只能冠冕堂皇地继承越冬的遗志：“当然是为了正义，你呢？”
叶纷飞也不想告诉他那段黑历史，于是义正辞严点点头：“为了正义，我也一样。”
一片安静中，两个正义的小伙伴相视一笑，应了孔子的那句名言：正义啊，多少罪恶假汝之名。
一顿面吃完，严述华丽变身为家庭煮夫，主动收拾餐桌打扫卫生。叶纷飞随他在厨房里折腾，夹着睡衣去洗澡。
他本来以为沐浴结束宇直差不多该滚了，谁知道从卫生间出来，竟然发现那厮盖着毯子窝在躺椅里睡着了。
此时正值隆冬三九天，这种睡法摆明是要召唤感冒大神，叶纷飞擦着头发踹了踹椅腿：“严总，看图了。”
“嗯……地下车库发来了？”严述惺忪着眼睛伸手乱摸。
叶纷飞没想到这家伙还真上当了，不禁对他的智商产生同情，拾起掉在地上的眼镜，往他头顶上一卡：“你赶紧起来回宾馆，不然赶不上2路汽车了。”
严总发现没图要看，扯下眼镜一卷毯子又躺了下去：“你跟司机师傅打个招呼，说我改日再去省城。”
通过这几天的接触，叶纷飞领教了严述的赖皮神功，知道自己撵不走他，于是抱了一床羽绒被扔到沙发上，转身回卧室。
“站住。”严述一招九阴白骨爪拽他胳膊，“头发也不吹干就睡觉，还想回去住院？”
叶纷飞蜷起毛栗子敲开他的手：“我家吹风机早坏了。”
“那你也不能这么睡！”严述仗着人高马大，拖着叶纷飞进了卫生间，打开浴霸，随便抓一条干毛巾就往他头上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