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洞府里太冷清了，我在这里呆了百年，却从未觉得，这冷清是这么的难捱。
我坐在石室里，想自己是否要将所剩不多的日子奉献给花决明，毕竟他陪我百年，也是我唯一爱过的人。
只是，这样纠缠着他，是要让他亲眼看见我死去吗？不，不，我不怕他为我伤心，为我落泪，我怕的是，在我身死道消之后，弥留的魂魄，看见他脸上或愕然或解脱的神情。
“他终于死了。”
只是想到，他口中会说出这样的话，我就觉得痛苦。
就这样吧。
如今我与他，都不是当年那不能自保，相依相伴的眷侣。我与他皆是修仙界赫赫有名的人物，即使没有我，他仍旧能过的风光无限。
“师祖要出去吗？”
“嗯。”
这里太冷了，我即便要死，也该选个热闹的地方。
……
“师祖——”
“师祖——”
我已经百年没有回过师门了，从我开辟洞府之后，我便一直幽居在境外。此番回来，看画栋飞甍，飞阁流丹的宗门，只觉恍如隔世。
如今宗门的掌门，匆匆率领众人出来相迎。
“拜见师祖！”
他们或许都在好奇，我回到师门，是想做什么。
“当年的金阙台，还在么？”
众人听我询问，对视一眼，“在。当年师祖吩咐，里面的东西不敢妄动，到如今还是原样。”
我从正殿走了进去，年轻的弟子，没见过我的，都翘首以望。
我见到了那个背着剑匣的青年，他似是在教师弟们练剑，看见我来，动作都顿住。
我越过众人，直往那金阙台去了。
这里确实还是原来的模样，连金阙台石柱上的剑痕，都还清晰可见。
我扶着石柱，慢慢坐了下去。
当年与我一辈的弟子，投入我师父门下，便时常来这里比试。当年几个师兄弟，都是天之骄子，傲气不可一世，所以常有一言不合，御剑比斗的事发生。有一回，他们不知因何又打了起来，不死不休的架势，师父破关而来，一掌劈断二人本命的灵剑，让他们跳下金阙台，反思三年。
如今这金阙台，还是烟雾笼罩，只当年的人，再也寻不见了。
让掌门离开之后，我一人就在金阙台上静坐。
天上白鹤振翅而来。
我循着那白鹤，望见了一个站在树下的人。
那是……
不，师兄坐化，已经有百年了吧。
“弟子并非有意叨扰，只是……”看着我望他，那背着剑匣的男子，就露出局促的神态。
“无妨。”
他还站在那里。
“过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