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珊(1 / 2)
见陆不悔给闵尧用了自己的汗巾,湘竹笑着下了塌,先走到了门前,放下了几层卷帘——这是为了某些客人设计的,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自己做什么都能被看见。桂枝惯爱叫唤,她屋子里的卷帘也妙,只要一放下,不但外面人想透过窗纸看进来是不可能,外面再想听到点什么动静也一样困难。
见着卷帘放妥帖了,湘竹再拐了个弯,凑到陆不悔身边看起了热闹:“这还什么都没做,客就这样上火,待会儿要真的做了什么,那岂不是......”
陆不悔只管着闵尧,压根没注意走动的湘竹。是闵尧觉得舒服了些,也没再流血,低头看是否恢复时,才发现已经快贴在陆不悔背上的湘竹。不等问过陆不悔,闵尧自己下意识先攘了她一把。虽然这动作闵尧没过脑子,但他也没太使劲,就轻轻的。他自己或许都没发觉藏在这个动作中的示威意味,就像是小时候不喜欢别人靠近自己最喜欢的伙伴时的警告。
可湘竹表现出来,却不是这样。她一连退了好几步,踉踉跄跄的,最后还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且她刚才是挑着位置站的,此刻被闵尧一攘,恰好倒在了屏风前,带得屏风往后倒了倒。但屏幕却没直直倒下去,而是在空中停滞了一会儿。
闵尧没料到对方如此弱不禁风,一边怀疑自己是不是吃了醋使大劲了而不自知,一边想扶,就是没来得及。但因为这一来一回,他很快注意到了不太对劲的屏风,可当他正想上前查探那屏风后面有什么时,却被陆不悔一把拖住了。
就这么一瞬,屏风彻底倒下去了。
湘竹呻吟着,嘴里还在抱怨。那样子看着,好像这一倒全是闵尧不小心,她完完全全不知情,是个受害人。
陆不悔之前看湘竹的眼风,早知道那里有问题,此刻更无暇分神去搭理仍在做戏的湘竹。他更在意闵尧,闵尧说自己阿娘请来了郎中,不愿意放人出府,已听得陆不悔心头一紧,再联系着这一天之内,眼前人已经流了两次鼻血,更是心头狂跳,无论如何也安生不下来。
表现在行为上,就是闵尧分明已经好了,自己都不觉得有什么不适了,他还是对着闵尧的鼻息试了又试,仍不放心:“好了?还有没有其他哪里不舒服?”要是时间、地点合适,他恨不得立刻把闵尧扒光了好生看看,谁知道这人还有哪里不对劲......
闵尧摇了摇头,似乎能透过那斗笠上的白纱看清陆不悔脸上的焦急,他抓住陆不悔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放心,好得很。”虽然不知道为何陆不悔和他阿娘都如此紧张他身体,但他确是无事。不仅无事,还有闲心尽想些有的没的,比如......先前在隔壁门前,他输了一筹,如今正好是找回场子的时候。这一吻,就是他找回场子的时机。
闵尧的手不像自己的,暖和的很,还很有力。陆不悔被握得走了神,唤回他神智的是闵尧唇上的湿热温度。可他没挣扎,只是端立着对着闵尧。
湘竹看着屏风倒下去之后,一边呻吟一边观察,确认人都撤得差不多了,就拍拍裙子站起来,走回了卧榻边抱起了猫。
一人一猫此刻看着两个大男人的表情都是一模一样的嫌弃。
不知道闵尧做了什么,陆不悔一下抽回了自己的手,那样子像是只受了惊吓原地装死的兔子,就只顾着瞪眼了。
闵尧方才见着陆不悔处变不惊,不知道怎么,忽然想起了之前在荆北看过了一折活**,起了玩心,改吻为舔,占人便宜去了。
陆不悔是没想到闵尧这么......这么“无耻”,此时见闵尧站在原地,唇上挂上的得意的笑,也一时没忍住,掀了斗笠扔掉,掐着闵尧的下颚凑了过去。
两人唇齿相接。
闵尧被亲懵了,方才作弄人的舌头此刻一点也不懂反击,被另一人的教训得服服帖帖的。等他反应过来,陆不悔还咬了他一口。
“......怎么感觉又是自己输了?”闵尧自己开始跟自己较劲。
这个时候,陆不悔反而放缓了节奏,也松开了掐人的那只手,改为了搂住闵尧的脖子,带着他一点点来探索自己。他早就想这样做了,闵尧这一天不知死活来撩拨他,却永远点到即止。这样怎么能够呢?
两人抱着调了个个儿的时候,喘息声也出现了。
湘竹轻哼了一声,端起了已经烹好的茶,摸了摸团成一团眯着眼的黑猫,终于开了口:“两位客,若是觉得春宵一刻比这楼里的花销还要值当不少,不如出门走上个两里,直接去城中最大的客栈开间天字号房,爽上三天三夜,免得在我这里浪费时间,成吗?”她在这里是跟他们白费功夫的吗?
闵尧动作一顿,这才想起来屋子里还有个人。
陆不悔喘着气撤开了,多看了两眼闵尧,确实没事了。而且就现在来看,他身体似乎还不如闵尧的,闵尧此刻就一点也不喘。
闵尧看了眼贴着自己额头缓气的陆不悔,没忍住,又凑过去亲了亲:“那我们这就走。”
湘竹手一抖,端着的茶水洒了不少:“什么?”
“我说,我们这就走。”闵尧揽着陆不悔的腰,利索地拾起了斗笠,拿在手里,就打算走。
陆不悔的气息已经平稳了不少,但他一句话也没说。
“客是开玩笑的吧?”
“谁跟你开玩笑。”闵尧见陆不悔没说话,知道自己是猜对了陆不悔的心思,搂紧了人去了窗边。
湘竹还在硬撑:“客说笑了,不是来找人说说话的?这话现在也没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