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街上（1 / 2）

长安街。

“阿姐、阿姐——”一个穿着破烂的小姑娘追着一架华丽的马车急跑了几步，不慎跌倒在了路中。

闵尧见状，从后面赶了两步，上前小心地捏着她的肩膀把她提了起来，本想替她拍拍灰土，要下手前又犹豫了：“你都这么高了，要是跌倒了，尽量自己拍拍灰土站起来。刚才伤着了没有？”

马车已经远了。女孩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眼里蓄了些泪，仿佛是还有些不舍，听见闵尧又追着她问了几句，转过头来轻轻摇了摇，还怯懦地笑了笑：“谢谢哥哥，囡囡没事。”

闵尧笑了笑，确认女孩没事，这才松开了自己还小心提着她的手：“以后要顾着自己些，谢谢这类话都不打紧。最要紧的是你自己。很晚了，快回家吧。你爹娘呢？”说完了，闵尧左右看了看，却没见到与此相符的人。

“囡囡......如今没有爹娘。”

“那你现在能回哪里去？哥哥送你，快要宵禁了。”闵尧捏着剑柄，站起了身，打算送这小姑娘一程。

“那丫头死哪去了——”身后传来了一位悍妇的声音，“不过是让她出来装装可怜讨口饭，怎么人都不见了。既然敢跑，千万别让我见着，不然我非得让她见识见识抽筋剔骨的滋味不可......”

听到这声音，女孩身体不由得一激灵。她慌里慌张地把手里捏着的一只在路上捡着的破风车塞给了闵尧，又说了声谢谢，提着裙角朝着声音来处跑去了。

那头的妇人见着赶上来，拎起女孩就是打，打完放下，脸色也并未好上多少。

闵尧有些忧心，又上前了两步，却被身后人拉住了。

“我的爷啊，家里等的快要急死了，你却在这里和叫花子计较，快随奴家去吧。”

妇人还在收拾那小姑娘。闵尧不放心，还想上前。

小姑娘却冲着他摇了摇头。

家奴也看见了，免不得添油加醋几句：“爷莫要才回来就惹些闲事上身啊。您就算要管，如今也得挑着点了。人家若是一窝的，你管了，万一又落个两面不是人，可怎生是好？”

“这怎么能算闲事。”说是这样说，闵尧的脚步却止住了。妇人已经没有再打小姑娘了，反而牵着她朝着另外一头走了。小姑娘回头看他的时候，还鼓着脸，做了个吹风车的样子，完了还动了动唇，看起来似乎是说了声“谢谢”。

闵尧低头看了看被塞到自己手里的风车，也鼓起来腮帮子吹了吹。风车虽然破旧，仍然飞快地转了起来，上面似乎画着一只青鸟，风车转起来的时候，这鸟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