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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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凯顶着困意，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每打一个哈欠，曹枫就轻轻捏一下他的脸，最终是写完了曹枫“精心”改编的题，十个空对了八个，曹枫才肯放过他，把试卷折好放在床头柜上，范凯一滑溜就整个人溜进了被子里，睡着了。

范凯从来没睡过这么好的觉，曹枫看着怀里的人，睫毛安安静静地排成一排掩在眼睑上，鼻子里缓缓舒出的气也是暖呼呼的，像夏季拂过海岸的风，温暖潮湿。月光映在他沉睡的侧脸上，抚平了他的棱角。

白天咋咋唬唬的人儿晚上缩在被子里却是这么温顺，曹枫有点恍惚，凑上去在人唇上轻琢一下，范凯微微挪了挪身子，无意识地搭上曹枫的腰，曹枫便整个儿的将人搂过，伴着他发丝间和自己一样的洗发水味道睡去。

早晨醒过来，曹枫已经去上班了，看着空了的床，范凯心里咯噔一下，急匆匆地就起来，走到客厅看了看，餐桌上摆着一份用保温盖掩着的早晨，这才知道昨天发生的都是真实的，不是在做梦。

连着好几天，曹枫中午都会打电话过来，问他有没有吃午饭，虽然只有一两分钟，但范凯已经很满足了。大概没有什么事比被照顾更让他安心。晚上曹枫买了菜回来做饭，又留一点菜放冰箱，方便范凯第二天中午自己做。日子过得就像久婚夫夫。

范凯遇到不会做的题就屁颠屁颠钻到被窝里听曹枫讲，他觉得曹枫讲题的时候薄薄的嘴唇一启一合，挠得他心痒。某个晚上，范凯没忍住，扑上去亲了一口，他不会接吻，牙齿被撞得生疼，撞击的声音清脆极了。曹枫笑得差点从床上滚下去。他气得发誓：“老子再亲你老子就是狗！”

曹枫二话没说拉过他压在身下，吻上去，范凯没来得及挣扎，柔软的唇瓣就被他剥开，他又探出舌头将范凯牙关给撬开，一直深入，搅着范凯躲在里头的舌尖，至他的舌头渐渐迎出来，搅得他喘不过气，曹枫才克制住，松开了他，笑眼望着身下的人，面色潮红，又眉头紧锁的，扭捏极了，笑道：“我说了多少次，别贬低狗。”

范凯一把推开他，扯过被子蒙着头背过去，不理他。曹枫只好关了灯，拽下人蒙头的被子连哄带骗的：“好了好了，蒙死了我可不管。”范凯这才探出个头，让曹枫抱着他睡了。

年三十那天，曹枫没有去工作，留在家里收拾行李。

“曹枫，你打算怎么说？”范凯帮着叠好一件衣服，放在行李箱里，问道。

“取决于你吧。”

“我其实，还不想让你父母知道，我想等我读大学了再说。你还是直接说我是你学生吧，其他的，先放放。”范凯思考了一会，不想冒险。

“好。等你想说了，我再和他们说。”曹枫揉揉他的脑袋，“我先给他们打个电话。”

“行。”

“爸。”曹枫拨通了电话，“我今晚回家。”

“诶诶诶好啊。”父亲乐呵呵地笑。

“还有件事，我学生要来我家过年。”

“好好好，可是他爸妈知道吗？”

“他，他没父母。”曹枫说着，心里揪了一下。

“这样啊，那孤零零的，来咱家好啊，咱家热闹，姑姑嫂嫂的都回来了。”

“谢谢爸。”曹枫挂了电话，朝范凯比了个OK的手势，范凯这才放心了。

晚上太阳刚落，余晖恋恋不舍地褪去，曹枫便载着范凯，开车回家，赶年夜饭。

范凯靠在副驾驶座位上，望着车窗外徐徐而过的风景，喃喃道：“真羡慕你，我好久没吃过团圆饭了。”

“一年了？”

“不是，是我母亲改嫁

之后，就没吃过了。你知道的，我这个重组家庭，并没有很幸福，过年也好，放假也好，都是没用回去见过亲戚。”范凯叹口气，和曹枫待得久了，心里那种孤单感渐渐消逝，留下的更多是一种伤感和一种记忆，关于家的记忆。

曹枫腾出一只手，握住了范凯垂下的手，五指穿过他的掌心，十指合拢了，没有说话，等到范凯晕乎乎地睡去，他才松开手，把车里的音乐关了。

八点多，车子缓缓停在了乡间小路上，曹枫老家房子的门口。

“到了。”曹枫帮睡得正香的范凯解了安全带，拍了拍他的脸。范凯迷迷糊糊醒过来，映入眼帘的是曹枫老家的旧房子。曹枫没和他提起过他自己的家，这般残旧，范凯也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