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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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后，就是真的进入新的一年了。

范凯早晨躺在宿舍不到一米宽的床上，有点迷茫。

新的一年，意味着再过六个月，又是高考。他记得去年高考前一个星期，他还在酒吧里和职高的人玩得昏天暗地，与其说是玩，不如说是放纵，他并没有很快乐。

他拿过手机，光线太强，他眯着眼，把亮度调低了，才缓缓睁开了眼，曹枫在班群里发了消息：祝同学们新的一年步步高升。

同学们倒挺热情，都回应着。范凯在输入框里敲了几个字，还是删掉了。

为什么要删掉？他自我矛盾起来，发出去也没关系吧，这是大群，于是又把那几个字打了一遍，临发出前又删了。

“范凯，你丫在搞什么？”他自言自语。

矛盾之下，处理不了，就会烦躁，他干脆把手机扔在床上，洗漱完直接出门，也忘了手机。

“化学......物理，嗯......就这两张吧。”他翻找了两张卷子，拿出来写，清晨的阳光洒在教室，把教室照得透亮。

这几个星期以来，他渐渐适应了学习这件事。想到以前自己可以考全班前五，数学单科奖拿到手软，后来怎么就误入了歧途。

只是，再重拾知识，的确很难，他现在都没办法让自己理综及格。可这放在以前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一天下来，他的极限效率也只能支撑他做完两张卷子，肚子咕噜叫唤了好些声，他又看了眼物理卷后面的三道大题，受力分析，动量守恒，都好难，真的好难，做不出来，又不甘心。

肚子又在宣战。

他无奈地摸一下裤袋，手机？没带，那算了。可是又想问曹枫今天来不来，他开始期待曹枫的投喂。

可等到晚上，曹枫也没来，他悻悻回了宿舍，手机消息提示灯一直在闪，他立刻开了锁屏，打开社交软件，新闻播报一栏标了红，不是曹枫发来的。

他趴在床上，压着枕头，点开曹枫的会话框，拉了拉历史纪录，每次对话都是自己发出去的，曹枫原来从来都不主动发消息......不是，我为什么要期待他给我发消息？可是我，真的好饿啊！范凯抓抓头发。

“啊啊啊！妈的！”范凯把手机砸在床板上，“学习学习！学习使我快乐，学习使我健康，学习使我质壁分离，学习使我自由落体......”他蒙着头碎碎念。

叨叨了好一会，他一咬牙，又拿过手机，快速地敲了几个字：你丫今天怎么不来！

然后“嗖”一声，消息发了出去。

发送完毕。他就把手机丢在床头，洗澡，老子去洗澡！他抓了衣服进了浴室。

热水从头顶“哗哗”冲着，平时洗个四五分钟，今天他在浴室待了十几分钟，他觉得如果晚点出去，曹枫发来消息的可能性就会大一点。时间太短，就可能还没看到。

只是热水冲得他脖子全红了，逼仄的浴室里水汽萦绕，越洗越热，身上都不知道是汗还是水，只好关了水龙头，擦干净身体，擦肩膀时可以看见那一道浅浅的疤，想到曹枫给自己涂药的时候，手指触碰到肌肤的感觉，热热的，曹枫的手心一直是热的......

他怔了怔，心里有一种呼之欲出的悸动。完了，这下真的完了，老子......

水汽渐渐散去，冷飕飕的风从门缝挤进来，他打了个哆嗦，穿好衣服，出去再看一眼手机，没有消息。

曹枫没有回复。

曹枫没有回复，一连假期三天都没有，也没有再过来看他。

等再听到曹枫说话，已经是

大考前的晚上，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进了来，范凯抬头看着他，眼睛瞪得老大，恨不得要把他里外看穿了。可是曹枫看上去很憔悴，胡渣又密了些，像是一抹青青的苔，面色有些泛黄，范凯觉得他的眸子像是干涸的潭。

“明天早上考试，记得带好东西，别丢三落四的。”曹枫坐在讲台上，语气软绵绵的，尽是疲惫。

范凯下巴抵在桌上，小心地盯着他，这人怎么了，好像元旦三天宿了三天醉一样。心里有点担心。

晚修期间，曹枫又走了，范凯一抬头，人又不见了。他心里更是疑惑，这人最近怎么消息也不回，回来了也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不爽，不开心。他咬了咬笔杆，掏出手机看一眼对话框，心里一沉，或许曹枫压根就没想起来这还有个范凯在等他回复，自己这般，倒显得好像多在意一样。

滑动几下，还是原来几条对话静静地躺在那，刷几下就可以见了底。

算了，考完试再说。考完试老子再找你算帐。

他关了屏幕，还是把自己逼回去看书。

总算是熬到了期末考，范凯每考完一科，就忍不住把试卷上的题都搜了个遍，他想考好，不只是因为这场考试重要，更多是因为曹枫的那个奖励。

如果拿了班第一，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去找曹枫。

“终于考完了范凯！”刘启一巴掌拍范凯背上，把正在思考问题的范凯吓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