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2）

酒足饭饱，众人将碗筷、酒盏撤下，纷纷识趣地离开，只留下惜灵与菡汝母女二人仍坐在饭厅。

“灵儿……为娘好想你！”菡汝将惜灵的双手抓住，紧紧地包裹在自己的手心中，喏嗫着。

“灵儿也好想娘！娘……两年不见，您怎么……？”方才由于人多，惜灵见母亲如此老态，却也不好开口询问，只得一忍再忍，见此刻时机合适，方才开口。

“哎……没有什么病痛，怕还是对你父亲的伤心，以及对你的忧心所导致的吧……灵儿，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别担心娘……娘，如今已是个无用之人了，这个家，今后还是要靠你撑着啊……”菡汝轻轻开口，不时地叹气，言语之中，竟已没有了生的希望。

“娘……”惜灵抽出右手，整个人轻轻靠向母亲怀边，同时用右手搂住母亲的右肩，将她揽在怀中，右手轻轻在母亲肩膀上拍着：“娘……爹爹，不管是怎么走的……始终都已走了。女儿知道您想念他，但日子终归是要继续过下去的，爹爹在九泉之下，一定不希望看到娘您如此这般过活，对吗？”

惜灵的话语很轻，手中的拍打也很轻，却问得菡汝心中一窒。

“……没错……”菡汝轻启双唇，吐出不轻不重的两个字。

“而爹爹真正的死因，以及幕后的主使……娘您相信女儿，我一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只是这件事情着急也无用，老天爷有它的安排，该到明白的时候，一切自会浮出水面。”惜灵看向菡汝因肯定而微微点头的模样，继续说道：“而女儿……此生也是为了这件事，而活的……”

听到这里，菡汝转向惜灵，轻轻捧着惜灵的面庞，开口道：“爹娘的好女儿……这一切……真是为难你了……可是……”菡汝强压下心中的不忍，啜泣道：“你爹的死，始终在娘心中挥散不去，若是查不出他的死因，娘真的死不瞑目啊！只是这一切……苦了你了，我的孩子……！”菡汝说罢，紧紧抱着惜灵，哭得撕心裂肺。

身边都是下人，女儿一离家就是两年，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菡汝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无人做伴，更无人说说体己话，长久以来的压抑在此刻提及亡夫时，方才能够喷薄而出。她任由悲痛、心酸、苦楚与无奈将自己淹没。惜灵一下接一下地拍着娘亲的后背，轻轻为她顺着气，好让她将心中的郁结之气索性一次性全发泄出来，省得积郁成疾。

半晌，菡汝哭声渐缓，惜灵见时机成熟，便开口道：“娘，爹爹的事情，尽管交给孩儿，您要做的，便是放宽心，好吃好睡，多出门交交朋友，大家闲来无事聚在一起，还能相互逗闷。只是……咱们家的底细，绝不可同任何人提起，可以做到吗？”

看着女儿询问的目光，菡汝轻轻点了点头：“嗯，我能做到。”

“那便好。母亲定要放宽心，切不可女儿查明了原委，母亲的身子却垮了……那女儿，岂不是白白努力了？”言已至此，惜灵决定索性将话说得更透彻些，好让母亲能明白自己的用意，万要好好珍惜自个儿的身子。

菡汝心中一震，顿时觉得女儿真的长大了，可以撑起一片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