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1 / 1)
『我们在庭院里起舞,夏日的香汗淋漓。』
陆尧最爱听的歌就是《加州旅馆》,除了本质上散发的相同的迷离气息,老鹰乐队的这首歌显然不适合形容榕城。这里一年有近三百天都是阴雨连绵,常年天昏地暗,根本看不见天空,住在这里的人就好像生活在一个巨大的笼子里一样。
而对于陆尧来说,它也确实就是一个牢笼。
陆尧不想在榕城继续待下去了,直觉告诉他再这样下去,他终究难逃一死,然而即使他走了,也不见得安全,看似进退两难,但说到底,可能内心深处他只是想逃跑而已。他想也许旁人说的不错,他就是个懦夫。夜幕再一次降临,这种浓稠的黑暗让他想起几个月前刚刚苏醒时的惨痛经历,他开始条件反射似的,不由自主的发抖,打颤,几乎站立不稳。这时一只有力的手自身后而来,及时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子,是云起。陆尧淡淡地移开目光,同时不留痕迹地轻轻抽出手,强迫自己忽略她难以掩饰的受伤表情。这是他能对待她最仁慈的方式,间接的告诉她,不要再抱有任何希望,那个人回不来了,他也绝不会让他回来。
然而她一直是个固执的人,她永远不会放弃。
“你没事吧?”在长久的尴尬的沉默中,云起先屈服了,确实没有几个人能耗得过他的安静。
陆尧忧郁地眨下眼睛,有些迟疑。
“不好。”他低声说。失眠越来越严重,体质越来越差。他早晚会被耗死。
云起抬眼,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握住他冰冷的手指。他悄悄叹息,但不再动作,这次随她吧。她没说话,或许是因为无法反驳,只能用这种方式安慰他,像屠夫安慰临死前的羊;更重要的,她很可能根本不在乎他的下场。他作为陆尧的意识完全消亡,对她而言毫无损失,她只在乎回来的那位。
总有办法阻止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