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1 / 2)
两人正在僵持不下, 门口却突然浮现钥匙转动的清脆声音。
秦疏开门进来, 一手提着新鲜蔬菜, 一手拿着新榨的豆浆:“贺……”
他话说到一半,嘴张的简直能塞进去鸡蛋。
这、这程小姐摸的哪里呢!
大早上的, 这都开始上演18 了啊,这叫什么……
《邻居家的漂亮妹妹》……
他讷讷的笑了一下:“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程末:“¥aa”
怎么生出一种被捉奸在床的错觉呢。
贺辞也终于反映过来,一把捉住她的手, 然后半扶着她,让她坐了起来。
他目光不复往日冷凝,浮现一种近乎奇特的灼热,而后右腿半蜷起来,原本就不大的沙发瞬间显得拥挤,程末差点被他挤的掉下去。
她忙一把抓住贺辞的手腕:“贺辞,你怎么回事啊?不就是准备抢一下你的遥控器吗, 你就这么小气的挤我?”
贺辞唇角紧抿, 他正在为自己的失态而感到恼怒。
是不是只要是她, 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轻而易举勾起自己的?
他明明还疼的厉害,可眼前的罪魁祸首不认错也就算了,还反过来控诉他!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还做这副无辜模样!
贺辞目光落到她嫣粉如樱的唇瓣上,喉结微动了动,蜷缩起来的右腿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而后他转过头,不与她说话。
其实他当真是错怪程末了, 程末可以轻轻易易叫着死鬼宝贝,但在某一方面呢,确实是缺乏实践经验。
遑论那次酒醉,她其实都未看清真实模样。
鬓边垂下来一缕碎发,痒的厉害,她伸手将发丝揽到耳后,雪嫩白皙的脖颈也随后仰出一道纤细动人的弧度。
贺辞错开目光,喉头干涩,声音喑哑:“给我倒杯水来。”
程末哼了一声:“你叫我倒水我就倒水?”
贺辞不说话,只深沉不定的看着她:“你惹的。”
程末嗤笑一声:“贺辞,你以为你自己霸道总裁呢。完整版我教你: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贺辞:“……”
虽然这台词显得迷之中二且幼稚,可他要如何开口,叫她灭了她点燃的火……
不过程末也就嘴上狠一些,说完台词自己先逗乐了,心情一好也就不再和他计较,跳下沙发就去倒水。
“给,贺爷,您的水。”
她刚才下沙发时随便套进鞋里,现在才看清是他的拖鞋,雪白纤细的脚腕若隐若现,贺辞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忽然想让她穿他的衣服,穿他的鞋子……
程末顺着他的目光,误会了他的意思,把鞋子给脱了:“小气。就穿了一下,脏不了的,还给你。”
贺辞仰头,将凉水一饮而尽,又反复调节呼吸,终于压下了心头绮念,只还是垂着眸子不看她:“现在还早,你等一会。一次性的洗漱用具在卫生间,自己去找。”
他转身进了厨房做早餐。
程末嗯了一声,冲进浴室洗漱一下,而后又回到客厅,窝在沙发上,几乎不想起来。
真是个奇怪的早上。
她不再对他避之不及,他也不再对她故作冷漠。
他们像相识多年的朋友,甚至像相识多年的……恋人。
恋人?
想什么呢!
程末摇摇头,驱逐了脑海中极度不合理的念头,可看着厨房里忙忙碌碌的贺辞,她还是想问上次那个问题。
贺辞,你想要什么呢。
贺辞一转身,恰好撞上她注视的目光,声音里多了几分玩味的笑:“看什么呢?”
程末收回目光,故作镇定的说:“看贺大影帝是不是一个洗手作羹汤的女装大佬。”
贺辞:“……”
什么有的没的。
程小末想岔开话题时,那本事可是一流的好,跑完火车后又开始赞美他的厨艺:“在客厅就能闻到香味了啊。贺辞,你做的什么?”
贺辞没回她,过了会直接端着碗碟出来:“吃饭。”
他煮了粥,还拿小麦粉烙了卷饼,那饼面烙的金黄,香味弥漫,他还单独炒了份青椒肉丝,鲜辣诱人。
堪称美味的一顿早餐。
香味几乎都要飘到鼻端,程末没有骨气的坐下,还递了筷子给贺辞:“大佬,坐,不要客气。”
贺辞苦笑不得,她时时刻刻都能加戏,要是进军娱乐圈,说不定要成影后呢。
程末假客气完之后,就开始不客气了。
在国外多年,哪怕饮食习惯都已西化,但她仍对中式早餐情有独钟,煎饼包子一类简直是她的最爱,再兼之嗜辣如命,有青椒肉丝在侧,她食欲大开。
她忍不住舔了舔唇角:“贺辞,要是哪天谁娶了你,肯定会很幸福的。”
贺辞无奈:“非要用娶这个字吗?”
程末嫣然一笑:“哈哈哈哈你怎么这么注重细节!”
贺辞凝视着她:“那你娶我。”
程末:“……”
好,她乖乖吃饼,这个饼可真好吃啊。
不过过了会她又发问:“你不是不能吃辣吗?”
这眼前对青椒肉丝下筷的人,还是她认识的贺辞吗?
贺辞面不改色,夹了一个大青椒,平稳无波的咬了一口:“能啊。”
程末偏过头:“好吧。看来人都是会改变的。”
吃完早饭,她还是自觉主动的进厨房洗碗。
她的思想觉悟极其超前,她这辈子是没有下厨做饭的命了,所以饭后清理的工作还是交给她好了。
可贺辞这次拦住了她:“你坐着,给你小姨打了电话问问。我自己来。”
程末哦了一声,乐于不动手。
贺辞端着碗碟,再入厨房。
一走进去,他就拿着杯子,接了一杯直饮水,冰凉的水下肚,才缓解了从咽喉蔓延到胃部的火辣感觉。他深呼一口气,听到客厅里,程末在打电话。
大概是因为晨乏,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尾音:“姨姨,你起了吗?”
电话那端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只听见她脆生生的说了句好,而后就挂了电话。
“贺辞,我走了啊。”
贺辞关上水龙头,家居服外面套着黑色相间的格子围裙,前面还绣了只小猫,可可爱爱的,看的程末忍不住笑:“你现在看起来好像小女仆啊。”
贺辞低下头看看自己,又看看她。
程末穿好鞋子,拿上包,看他还站在厨房门口,有些失落的样子,一时间竟生出了一种错觉:她是夜夜在外浪到飞起,而他是夜夜流泪的豪门怨妇。
她有点想笑,却又觉得……有点难过。
为他难过。
砰的一声。
门关了。
程末轻舒一口气,近乎逃离般的和贺辞说了再见。
他为什么不对她生气,为什么不凶她骂她呢,为什么在短暂的冷淡之后又恢复温柔,温柔到她……无法再面对他。
她心神恍惚的敲了敲门,纪琇年很快来开门,明明在家,她还围了一条丝巾,严严实实的,可还是隐隐透出一块两块的红痕来。
……怎么长辈们比年轻人还要疯狂啊。
纪琇年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将丝巾往下拉了拉,低头看见她的裙子皱皱巴巴,眉头拧了一下:“小末,你昨晚是去哪了?”
程末哦了一声,不想说到贺辞,免得还要解释:“年会结束的晚,在朋友家待了一晚,没带换洗衣服。”
她嗯了一声:“等会把衣服换了,我给你熨一下。”
进了屋,窗户大开,空气中浮现中淡淡的花香味,就是餐桌上的花瓶换了一个,还有沙发似乎挪了点位置。
一切都在尴尬的提示着昨晚发生了什么。
纪琇年沉默了片刻,而后拉着她的手坐下:“你别猜了,昨晚是有人留宿。”
程末忍不住笑了下:“那我还是自己租个单人公寓好了,免得打扰你。”
纪琇年脸颊一红,一向冷清的女人罕见的嗔怒:“没有下次了。你就住这里。”
这时,她的电话响了。
她按掉几个,可手机响个不停,最后还是接了,语气冷冰冰的:“你有事?”
“不用了。”
“不需要。”
“再见。”
程末小声问:“那人谁啊?”
纪琇年却不愿再提:“不说了,反正不会成为你长辈。”
她不管电话那端是何反应,飞快的挂了电话。
程末眨了眨眼睛:“小姨,你这是提起裙子不认人的意思了?”
纪琇年揉了揉她的碎发,佯做恼怒:“不许说。”
程末嗯了一声:“不说不说。不过我好像猜到他是谁了,下次我要打着你的名义欺负他,你可别心疼。”
纪琇年莞尔:“怎么会,我最疼我们家小末,只要你不被人欺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