赊账（1 / 2）

吃了教训，早餐时佘鸠没了开始的矜持，吃的有点多。

今早人聚的挺齐，一家四口平静得在饭桌上吃早餐，只偶尔佘父佘母有几句工作上的交流。

出门时，佘母犹豫片刻，叫住了佘鸠和佘柯。

她对佘柯说：“你和你妹妹一起去学校。”

这句吩咐使佘柯狠狠得皱起了眉，她的脸比平时白了些，看起来十分暴躁。

佘鸠被她这小动作弄得抿了抿唇，生怕她和佘母当场吵起来。

佘母还在说：“你们一个班，你照顾照顾她，以后也有个伴。”

佘鸠控制不住得微微垂了上眼皮，显得十分沉默寡言。

佘柯皱着眉毛，焦躁得斜着佘鸠，看了她一会，最后自顾自走出家门。

佘鸠站在原地垂眼看着佘柯离开的影子。

佘母推了推她：“怎么了？愣着干什么？跟上你姐姐。”

佘鸠一愣，几秒后明白这话的意思。

佘柯，答应了。

佘鸠抿了抿唇，这次是压抑笑意。

出了门，佘鸠步子平稳，她跟着前方走得大步却慢吞吞的佘柯，两人一起走到公交站。

两人都没说话，佘鸠本就寡言少语，而佘柯是压根和人不熟，懒得废话。

虽然佘柯一脸我好不爽，但她们还是一路平安的上了车。

也不知道是今天运气好还是天气好，今早，车上的人很少。

她们正好坐在一排，佘柯在里，闭着眼睛虚虚靠着窗听歌，而佘鸠的晕车因为人少且开窗，也没那么严重。

她用余光看着佘柯垂在肩上的头发，红红的十分吸睛。

察觉到窗外吹来了风，她感觉鼻翼有些痒。

是佘柯红而发软的发尾。

直到到了学校门口，佘鸠才想起一件事，她忘记向佘母要钱了。

不过她想了想，刚刚车上的硬币是佘柯掏的，省下来的钱正好可以还面包钱。

但思考片刻，还是不够保险。

她不确定今天饭卡是否发放，以及，她没有多余的钱财去买防止晕车的药。

她上前，在佘鸠大步流星要离开时，轻轻用手指头勾住了她校服的衣摆。

力气很轻，却十分坚定，一点都不记得打。

佘柯被扯的动作一停，她还是皱眉，将不耐烦的视线放在了佘鸠的脸上。

佘鸠睁着一双大眼望着她。

平日里佘鸠都是低垂着眉眼，压着睫毛。即使直视别人，上眼皮子也总是盖着小半个黑眼珠，无精打采里透着股冷漠。

即使长相不俗，却瞧着神色寡淡。

此刻，她因为身高差抬头，白得透明的脸配着双大眼，大眼清明透亮，冷静里夹杂着期待，清纯中透着无辜。

这，十分好看一孩子。

佘柯面无表情与佘鸠对视了好几秒，像是没见过这个人一样。

不过的确，也没见过几回。

许久，她说：“放手。”

她说完，像是善心大发，扯开了被揪住的衣摆，皱着眉头，伸手去掏衣兜。

佘鸠没看那只被口袋盖住的手，认真盯着低头的佘柯。

然而，没掏一会，佘柯动作一僵，像是想到了什么，手也没从衣兜里拿出来。

她对佘鸠勾起了一道嘲讽的笑：“别得寸进尺。”

语落，麻利走人。

翻脸不认人的典例。

望着佘柯大步流星的离开，佘鸠大眼没收回来，还难得有些不解。

想了想，佘柯是没答应要借钱给她，走的没错。

但总觉得怪怪的。

她又想了几秒，突然发觉，佘柯的走路姿势，从早上开始就有点不正常。

不过她和她不熟，万一她平时就是这么走的只是她不知道呢。

一上午，佘柯都趴在后桌上一动不动，要不是扭过一次头，佘鸠都发现不了佘柯还有意识。

佘鸠在学校才待两天，就发现大部分的老师，对佘柯采取的都是漠视态度。

这就十分不对劲了。

明明那头红发是那么张扬，在这所规矩严谨的校风建设下，学校为何能容忍这么刺眼的一撮亮色在班级里闪闪发光呢？

佘鸠想不明白，她面无表情的听课，面无表情的写笔记，偶尔微微偏头观察几回半生不熟的姐姐，遂结束了早上的课程。

值得庆幸的是，饭卡发了，拿着一张小卡，佘鸠想着要不要去食堂，她现在不饿。

后面的佘柯依然趴着，死气沉沉，又一天的与世隔绝。

佘鸠走了过去，她把手轻轻按在佘柯的桌上，还没开口，埋着头的佘柯就一声喊：“滚。”

佘鸠动作一顿，收回手，默不作声得盯了几秒佘柯。

佘柯埋着脑袋，只露出一侧白色的耳朵，俏生生的白，耳垂却红得和发色融合在一起。

她看了一会就继续垂着视线，转身离开去食堂，走得很安静，怕吵醒熟睡的佘柯。

*

佘鸠一人坐在食堂的一个角落，隔壁是一群吵吵闹闹的八卦女生。

她坐下时有略扫一眼，觉得其中一张面孔似乎是见过的，大概是同班级的同学。

隔壁开始饭桌会谈。

佘鸠无心八卦，却不小心听到了佘柯的名字。

她吃饭的动作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