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章（1 / 2）
“你的影子，离体快两天了？”江天一皱着眉头问，从舟这一天没有怎么说话，安安静静，也没有找什么事，他还当是转性了。
却不曾想……
“林成雪没有告诉你，维持衍生物在幻境之外也需要消耗体力？”
“反正不是吸血的，也没差。”从舟摇头，虽然看上去没什么血色，但并不像是正常人衍生物离体一天后的样子。
衍生物在幻境外待着还是很简单的，只要有足够强大的欲/望，按照好听一点的说法，就是有足够强大的执念。一年前，在那个婚礼上的时候，便是孙延唐的嫉妒将让从舟产生了不适，才获得了足够的欲望来支撑影子的出现。而现在，要么是从舟在这附近找到了新的源，要么是从舟自己提供的……
想到这里，江天一忍不住看了从舟一眼：“不要老是想那些事情，自虐有意思吗？”
从舟瞥他一眼，没有说话。
那意思，分明就是“不懂别乱说”。
江天一哑然失笑，自己也有一天被别人当成“不懂乱说”的人。
肖归松从成人用品店里出来的时候赤着一张脸，看外面的从舟和江天一有说有笑的，忍不住怒上心头：“你们俩一起进去不是正好吗？！一看就不直！里面道具可多了……”
“敢情……你还有时间看道具？”江天一调侃到。从舟则是扭过了头，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还有种溜走的样子，被肖归松看见了：“从小子！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别想当作你不认识我！”
说着上前去威胁：“明明是你的影子，为什么让我进去？信不信我说你有特殊癖好！”
“你信不信他下一刻就能直接把你说的变成现实？”江天一忽一挑眉，开玩笑道。
从舟只捂住耳朵，一个身心健康的大学生不应该参与这种有颜色的话题。
“得，怕了你俩了。”肖归松自暴自弃，作咸鱼状，“店主的样子是看见了，但看上去不是认识我们的样子。目前不能确定是不是店主支撑了那个衍生物在这里生存。”他们暂且将假想对象设置成了衍生物。
说完，肖归松又看了从舟一眼：“对了，从舟的影子就在店的角落里。”
“这不可能。”从舟微微睁大眼睛，表达出了他的诧异，只是，没有多少真诚。
看样子，是料想到了这个结果，但并不想让人知道他猜到了这件事。
江天一观察从舟眉眼的微小动作，觉得这个小孩还是故作成熟的多一点：“是幻境？”
“应该是，”肖归松回到，“怎么，现在冲进去？”
“会引起衍生物的警惕。”从舟看他一眼，而且结点也不是那么容易找的。
“现在我们的存在对他来说，和互扒肚皮晒太阳的青蛙差不多。”
“我明白了。”肖归松叹气，这件事也好办，他就是幻境里天然的bug，平日里强闯他人幻境这种事被江天一拖着，也没有少做。
从舟游移的视线终于被肖归松和江天一拖回，他知道，这二人是打算直接上门查水表了。只是，如何查？
三人回了旅馆，肖归松锁上门，便对二人说：“去床上躺着。”
从舟还有点犹豫，江天一已经将他推了上去：“睡一觉就行，和灵魂出窍没有什么两样。”
从舟掐了下食指关节，努力忽略存在感强烈的心脏，按照肖归松说的，老老实实躺好。只是一闭上眼，四周环境的存在感几乎变得和心脏一样强烈。
他能够听到肖归松走到椅子上坐下的脚步声，也能听见江天一的呼吸声。
江天一还没有在另一张床上躺下，从舟感觉到了身侧的温度之后，强行忍住了睁开眼的冲动，问：“怎么了？”
江天一嫌弃地“啧”了一声：“还问我？你到底能不能够放下心啊？累不累啊！”这可不是家里人温柔的“累不累”，是带着斥责的，但没有压力。从舟索性睁开了眼：“你在旁边，膈应。”
江天一站在床侧，对他说：“把拳头松开，要是不放心的话，留一团影子攥着。”虽然江天一不知道那黏糊糊的影子攥着有什么好玩的，但那似乎是从舟唯一不会有戒心的东西。
甚至对自己，从舟的戒心还是没有完全消失。
从舟最后不知道是怎么沉入意识的深海，可能是真的有点累，也有可能是江天一说的方法起了作用，总之，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出现在一公里外的成人用品店附近了。
而他所在的位置，显然不是现实世界。
他们就像开了窗口窥视隔壁桌电脑界面的人，企图偷偷顺着窗口爬过去，还是在主人的眼皮子底下。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能够产生人形衍生物都是有条件的？”江天一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从舟转头，手中的影子也挣扎出来。从舟没有急着回答江天一的问题，而是问到：“我们现在，算是什么？”
江天一被他这个问题问得一愣：“我还以为你对这个永远都不会有兴趣的。”
“什么意思？”
“你……没猜出来？”江天一已经习惯了从舟什么事情都自己推断出来，一时间听见从舟不知道这件事，也是有点惊讶。
从舟挤了眉头，好在江天一没有卖关子：“我觉得你会认为这个比较恶心，所以也就没有说了。”说完，在自己的手臂上直接画了一道口子，伤口被割开，血汩汩流出，但江天一确是没有感觉一样：“幻境里可以缺胳膊少腿都不会受伤，也可能稍微破个小口子就翘辫子。”
说完，他甩了甩手，上面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这主要看幻境主人的意识，幻境主人存了杀人的心，就是怎么样，你都活不好。”反之，亦然。
所以林成雪那么反对他加入任务，而水成文和江天一都说幻境之中不会死人。这，就是个骗人的法子。
“所以，恭喜你，看出了水成文二号对你们的杀心，要不然，你现在真的已经去见十殿阎罗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