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 / 2）

林成雪和从舟来到了姜家的门前，林成雪看见那一栋豪宅更是直接忍不住惊呼出声：“这比江哥本家都要豪迈啊！”

从舟低头看了一眼地址，写的是这里没错。

他只知道姜寄北在读初中的时候父母在学校附近买了一栋房，对他家到底好到什么程度也没有概念，这几年，应该是更加富贵了。

从舟透过栅栏往里面看了一下，姜家的帮佣似乎也注意到了外面两个人。从舟带着小林往大门走，在门铃上按了几下，果然很快就来了人。

开门的是管家，四五十岁的样子，不像电视剧里常见的管家那样精神，举止都有些疲态。管家隐晦地看了二人一眼，一时没有主意，只问：“请问有事？”

“请问……”

从舟拉住了直接想要上报身份的林成雪，对管家说：“你好，我们找姜寄北，就说是从舟找他就行。”

管家半信半疑地进去，女佣请了他们在客厅坐下，给一人泡了一杯茶。姜家的待客之道还是不差的，姜寄北用了好一会儿才下来，在此之前，他让管家先下来给两个人说一声。管家下来的时候气色好了一些，二人便坐在沙发上等姜寄北下来。女佣主动给二人开了电视，从舟道了一声谢，也没有直接就关了电视，接过遥控跳到了一个正在播出的正剧上，看了一会儿，换成了午间新闻。

林成雪觉得没意思，便低着头刷自己的手机。

午间新闻中正在追踪外国的一起暴动，从舟看得认真。那些窥探的视线也一一消失。

姜寄北下来时，他正好看见了新闻底部的一条滚动新闻：3月10日凌晨，警方于青象市市东花鸟市场抓捕在逃逃犯周致安、徐平懿。

连姜寄北叫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反应过来。

小林拍了一下他，一下子将他从自己的世界里拍出来，从舟这才发现姜寄北已经有些担忧地看他。

小林现在对从舟还是没有什么好脸色，似乎还在记恨着那天把他一个人丢在外面的事情——虽然遇到了坏人，倒霉的可能是坏人，但也不带这么耍人玩的。

林成雪看他一眼之后就继续低头玩手机，将所有交涉的问题都丢给从舟。

从舟轻咳一声，把姜寄北的注意力拉回来，解释：“邻居家小孩，父母有事情出去了，对他不放心，就让跟着我一起出来了。”

姜寄北看了林成雪几眼，似乎是有些赞同：“看上去的确是个不省心的。”

林成雪更是气得鼻孔冒烟。

从舟手疾眼快地把人拉到自己的另一侧，他知道姜寄北的性子直，也看得出来姜寄北因为他对小林的第一印象很差。但在这个节骨眼上没有什么比姜寄北家的事情更加重要。

姜寄北咳嗽了几声，整张脸和白纸一样苍白。他挤出一个笑容：“我请过你好几次，怎么突然想到今天来了？”

从舟只说：“学校里最近有个回访母校的活动，就忽然想到你了。”

“我和你高中又不在一个。”姜寄北奇怪，从舟当然有要把谎圆过去：“高中没什么好去的，合煌不止我一个三中的，所以想回初中看看。”

“初中？你舍近求远干什么？”姜寄北对他这个说法哭笑不得，“那帮小崽子还不到思考大学去哪个的时候，何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以前那一帮同学，他们里面能有几个去合煌这个级别的？你还指望能提早培养出一大堆小学妹吗？”

“想什么呢？”这回轮到从舟哭笑不得，“只是回去看看而已。”

姜寄北不是很赞同：“有什么好去的？我可没记得那时候你有什么美好的回忆，还被人嫌弃来着。”姜寄北揭人伤疤面不改色，从舟也想起了初三时班上流行的一个小测试——说出你对这个人的感觉颜色，然后判断你们的关系。

从舟那时候被人问对一个女生的感官，他本想说咖啡色，但那上面没有，就找了个中间一点的，一口气连说了两个——黑色和紫色。那时候一群人立马就起哄了，紫色是恋人的颜色，从舟本想解释，结果那个女生否认得比他还快，连连说黑色还是仇人的颜色。

大概是从舟那个时候长得寒碜，没人想理。

好像也就是在那件事之后，从舟放弃了最初无疾而终的暗恋，也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而现在想起，当年的难堪都变成了谈资，他借着这个开头和姜寄北聊了下去。

至于那个女生，她做的也没错，不过，还是丢记忆的角落里好了。

“你哪里来的那么多理由，”从舟佯装不耐烦，“什么事都找个理由，活的那么累干嘛？”只是脸上却还是笑着的，姜寄北看他，也忽然笑着锤了他一拳：“张冠李戴，凡事都要找个理由的分明是你。”

二人笑了，也找回了以前混在一起时的轻松和自在。

“老吴在还初中教书？”从舟问到，他们这一班学生中，姜寄北似乎是和初中语文老师走得最近的那个。“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和我提过你这几年替吴棋轩去得勤？”

“啊？”姜寄北愣了一下才恍然想起自己和从舟提过一嘴，在心情不怎么好的时候，“我都不记得有提过，你怎么净在这种小事上面记忆好啊？”姜寄北哭笑不得。

从舟看着对方有些惨白但还是要笑的脸，皱着眉头问：“吴棋轩还没有消息？”

“消失了三年了。”

三年，正好是他们考完大学的时候。从舟遇见姜寄北之后，就被对方拉进了一个初中的班级群，进去没几天，就看见了一条讣告——吴棋轩的，他私戳了姜寄北问，结果对方整整十天之后才回复，而在第九天的时候，突然冒出一个人来说这是谣言，将整个群的人都批了一边，最后还甩下“初中群就是层次不齐”这一句不好听的话退了群，过了一会儿，吴棋轩本人就登上来澄清了谣言，并“原谅”了大家。那件事情之后，初中群就鲜有人发言，吴棋轩也没有上过线，连动态也不发，到最后，干脆消失了三年。

从舟记得清清楚楚，当时那个发怒的人是一个平常比较沉默的，和从舟有得一比，他还提出了一个证人，正是那个当年拒绝得比从舟还急的女生。

之后，有关那些人的记忆就都模糊了。

姜寄北讲了一下老吴的现状，最后感慨：“她能坚持下去也不容易。”

这时候管家正好过来叫姜寄北吃药，姜寄北起身的时候突然对从舟说：“诶，你老实告诉我，真的不是想勾搭小学妹？”

从舟赶他：“要吃药的宝宝管这么多干什么，快点去吃药，乖。”

“你滚。”姜寄北笑嘻嘻地一脚踢过来。

姜寄北暂时离开了客厅，在旁边认真地偷听了半天闲聊瞎聊的林成雪差点摔了手机：“你什么时候进入正题？”

从舟看了林成雪一眼，不答。

等林成雪还想说话的时候，从舟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林成雪偃旗息鼓，磨着牙继续玩手机。他的队友估计会发现今天的林成雪特别暴躁。

姜寄北吃完药回来的时候，从舟拿着手机看了他一眼，姜寄北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坐在一边看起了电视。

电视上正好播到了一出古装剧中李代桃僵的剧情，从舟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看，突然看见电视屏幕一闪，换了个节目。姜寄北换了节目，双眉微蹙，像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拿着遥控将电视换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弄完了一个来回，才在一个闯关节目前停下。

从舟拿着手机连连应了几声好，才结束了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