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 / 2)
雁书归欢脱的跳过门槛,溜之大吉。
顶着一头黑白渐变的头发的二师哥花染冷冷地看了眼龙山外可怜样子,掀开床单,只见龙山外胯、下湿濡一片,仔细一看,平淡说道:“他就知道欺负你年纪小不懂事,分明是来了梦遗,哪里是尿床。”
后面几个师哥笑道:“小师弟终于长大啦!”
“这是好事啊,有什么好羞的?”
龙山外从未听说过梦遗这种东西,抬起头眼眶红红看着他二师哥,也不说话。
花染对身后的众师哥道:“小师弟来梦遗既不是什么大事,各位师弟都各自练功去吧。”又对一旁的三师弟兰添道,“你去拿条干净裤子来给阿龙换上。”
兰添笑道:“好。”
龙山外知道,他的二师哥花染最为博学也最沉稳缜密,又精通药术,说这不是大事定是没大事。龙山外小声问道:“师哥,梦遗是什么?”
花染道:“男子心智成熟自然会有的东西,你昨夜是梦到什么了吗?”
龙山外如实答:“梦到师尊了……”
花染凤眼微眯:“怪不得。”又道,“这事也不丢人,男子都会有,没有才丢人。”
“那大师哥……”
“他当年来的时候,抱着被子跑师尊屋里卖弄了半天。”花染皱了皱眉,“白天拍着胸膛说自己长大了,晚上就赖到师尊房里缠着师尊睡。”
龙山外心中怒恚,好个不要皮面的大师哥!就趁此占了他师尊便宜!与此同时,心中又恨,今日不懂这事,被他摆了一道,好生戏弄。还闹得众师哥都知道了,龙山外是越想越气,越气越想。
花染见兰添回来便道:“我还有一味药没添入药鼎,小师弟你来照顾吧。”
兰添眨着大眼笑道:“没问题,二师哥。”
花染走后,龙山外换了干净裤子,兰添热心的帮龙山外的被褥晒在外面竹竿上。龙山外道了谢,匆匆穿上衣走到外练功。
他心里一股闷气郁结,又看着在一旁竹林下练剑的大师哥,更是气的两眼发光。他拿着环首刀,一刀斩下,刀气犀利竟折断了一根翠竹。
翠竹应声倒地,本在刷着剑花玩的雁书归收了剑,狡猾的笑道:“师弟这清早好大的怒气呀!‘尿床’也不该拿竹子撒气呀。”
龙山外一点就着,“我没尿床!大师哥休要胡言乱语!二师哥说了,我这是男子长大须有的——不羞耻!”
雁书归将三尺长剑负在身后走近道:“哦……那是师哥错意了。不过小师弟,昨夜你梦到什么了?才会有这种东西。你是不是梦里——想着师尊呢!”
“我——”龙山外被雁书归说中,再度语塞,手中却蓄上了力。
一旁的四师哥画竹见他小师弟右手上的环首刀杀气溢散,刀锋颤抖,立刻上前和事道:“大师哥,小师弟,等会儿师尊就出来了。咱们可别惹师尊生气啊,都是一家人。”
“我和他可不是一家人!”两人齐声回道。
画竹左右顾盼,为难苦笑:“大师哥……小师弟……这……”
雁书归长眉一挑,冷嘲道:“我可没小泥鳅这种好家人,手里的刀杀气腾腾,怕不是要趁我不慎抹我脖子。”
小泥鳅这个称号龙山外最为所恨,当初刚来寄老峰,他又瘦又小,雁书归打心眼瞧不上他,就说他配不上这个龙姓,分明就是条小泥鳅。
平时雁书归心情若是不好或是大好,就会叫他小泥鳅。今日不用想也知,他动了怒气故意挑逗龙山外。
龙山外怒火中烧,挥起刀锋向雁书归砍去,“傻鸟,我忍你够久了!”
雁书归反剑去挡,骂道:“放你娘的屁!你前天还跟我打了一架,不也是这么说的!”
“我他娘的一刻都忍不了你了!!!”龙山外挥刀使出十分力气,刀刀往致命处挥去。
雁书归剑法高超,剑使得飞快,只防不攻,次次挡住,剑抵刀,头对头,“好大胆子,敢这么叫我!我告诉你,你再叫一声,我让你这辈子没鸟!”
寄老峰就没比雁书归还要无耻的人!
龙山外怒道:“呵。怕你不成!”
“你完了——”
两人各退一步,驱使内力准备致命一击时,旁边的几位师哥已经急眼了,纷纷来劝。
“大师哥,你别和小师弟生气啊。小师弟还小不是吗?”五师哥听雨劝大师哥道。
雁书归冷笑:“哼!他还小吗?都会思春了。”
六师哥落棋抱住龙山外道:“小师弟,大师哥脾气不好,你多担待点。别动气,等会还要用早膳呢。”
“他这是脾气不好?他分明是刁难我!”龙山外冲着对面雁书归吼道。
就在吵吵嚷嚷间,后方清朗如洌泉般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六师哥放下手,龙山外转身回眸,清风拂过,竹叶几点斜飞。穿过风,飞过叶,这山顶上下再也找不出这般温润俊雅的人了。
来者正是他们的师尊——林壑清。
他发若乌木,白衣胜雪,一双温润的瞳眸因常年服药,而呈现出古异深沉的琉璃绀色。
首先开话的是雁书归,他率先冲到林壑清面前,个子都比师尊要高的人,还不知廉耻的搂住师尊的肩,委屈道:“师尊,小师弟他一早醒来就要拿刀砍我。”
说着一扭头看向龙山外,那双美目已盛上说来就来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