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许老从没对我发过这么大脾气。

我从前顽劣的时候再怎么招惹他，他也都是和颜悦色的。而这次我听他的声音，几乎想象得到他拧紧的眉毛和瞪起的眼。我再怎么疑心他对我不利，他那辈分威严还是在的，想想明天躲不过去的登门道歉，我真是一身冷汗。

怎么就把这妮子带出去了？我怎么就答应了！

再没心情吃饭，我回房间洗了个澡，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后半夜才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我硬着头皮站在许家门前，敲完门等了许久，管家才慢吞吞的开门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进去。

“王叔，许老他……”

管家叹了口气，“小子，你自求多福吧。”说着还拍拍我肩膀。

今天死定了。我想着，心里更没底了。

进了客厅，许老已经坐在位子上等我，见我进来，朝管家挥了挥手，示意他回避，然后便冷冷地盯着我，一声也不吭。

于是，偌大的客厅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不，没有，连大眼瞪小眼都没有——我低头没敢看他。

我听着钟表滴答滴答的声音，咽了口唾沫打算打破这尴尬的沉默，刚要说话，许老先开了口。

“平生，你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他说完这句话停了好久。我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觉得余光里有什么晃着，抬眼一看，是许老的手。

摩斯密码？

有——内——鬼——

他见我终于开窍地抬起头，继续说到，“我希望明何能安安分分嫁个老实人。”

不——要——

“我这点家产也什么都不会留给她。”

擅——自——行——事——

“让你们出去是想着你做哥哥的能管着她，没让你带她学坏。”

多——加——小——心——

我表面上应着，心里已经有数，许老让我们出去，就是等着我领她走，好找个与买卖无关的由头把我骗到府上。而至于内鬼的事，我早就有所感觉，只是我怀疑的对象一直是许老，他今日这么一折腾，我心里又打了鼓。

许老敲完那些话，就再没有所表示，只是嘴里不停的编话说教着，我听了觉得好笑——许老怎么可能会让姑娘随随便便嫁了，但也只能配合着装作走心地回答。

训了有好一会儿我终于被许老赶出了府门，嘴上的话是编的，几个瞬间露出的愁眉苦脸却是真的。就算许老不生我的气，这内鬼的事也真是麻烦极了。

我没叫司机接送，一个人在街上慢慢往码头走着，琢磨着许老给的警告。

这地方的春天不脏，不会有大风吹的满天沙尘，雨水落到地上也不会是泥点子，这点我很喜欢。

我喜欢干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