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她递过来的糖葫芦我是肯定要拒绝的,本以为她至少会白我一眼,结果她很淡定地收回手,把剩下的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又陪她逛了几圈,不知道这人是吃饱了还是吃腻了,没再买什么,乖乖让我送她回家去了。
我通常会在离许府最近的路口“甩开”她,让她自己回去,一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闲的没事也不想去跨许家门槛,二是不管许老爷子默不默许这丫头拽我出去玩,我总不好对她和她家太过亲密的,不撕破脸的朋友关系最适宜,退一分进一分都要慎重。
她转过身子要走,想起来什么似的又转回来,一脸正经的嘱咐我,“四叶草是幸运的象征,可别弄丢啦。”
她要不提我还真忘了自己收过这么一份礼,我点了点头,且当答应了她。不过此刻需要幸运庇护的,大概是她不是我——但愿她今天不会被许老锁起来。
挥挥手,她转身走远了。
我歪头瞥了街角的车夫一眼,他也看着我。
在街头巷尾忙碌的黄包车夫大多是认识我的,一走一过儿,忙着的朝我点个头,不忙的问句“陆哥好”。
今天我去许府的时候有两个,我和那丫头去巷子的时候有两个,巷子口至少有一个,再加上街角这个,没理我。
我是不挑这个理的,问不问好都不重要,只是这几位,我没见过,看其他车夫的眼神,十有八九是也没见过。这城借着有条运河通航通商的光,还是挺繁华的,外地人确实不少,但干苦力的也就那么几帮人,虽说不是一点新人不进吧,可但凡进几个那都必然是知根知底的。你再看那几位,脸上一点笑模样没有,那眼神还发着狠,楞是盯的我后脊梁发冷,浑身不自在。
当时我看她玩的没心没肺的,也就没去深究,现在闲下来了,探探他们的底,玩一玩也无妨。
我冲他招了招手,“兄弟,港口去吗?”
他大概觉得我警惕起来之后是要躲开他们才对,我一主动,被问一愣,“唉,唉好嘞先生!”
呦呵,不是本地口音。
我坐上去,点了根烟,眼睁睁瞧着他走错了路。
车在一个挺偏的巷子停住了,他原本还想拐到更深处,是被我叫停的。
我烟抽的差不多了,弯腰把烟蒂放在脚下捻灭,正回身子往后靠了靠,“朋友,这儿这么‘波澜壮阔’,你开船啊?”说着,我看着他回过身逐渐尴尬的表情,朝他笑了笑,单手撑着车座,一个翻身站稳在车子旁边的地上,躲过一镖。
钢镖穿透了车背,掉到车后。我仰了仰身子,看着车背上的窟窿,又看看那位凶相毕露的“车夫”,假惺惺地拍拍手,“真狠啊。”
“小兄弟哪儿人?”我又仔仔细细将他打量一番,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我肯定没见过这号人。
他不搭腔,向那本要跑去的巷子更深处吹了个口哨,七八个人气势汹汹地冲出来。
我突然开始为自己的洁癖感到庆幸——得亏没在巷子里和那丫头大快朵颐,不然这“蹦蹦跳跳”的,我怎么受得了呢。
闪身躲过一闷棍,几个把刀亮出来的朝我冲过来。过了几招回身站稳,我心中暗暗一惊。这帮人出手阴险,更不是许老手下的路数,不知是不是时昌遇到的那一伙。
如果是的话也太不公平了,凭什么只是吓吓他们,却要我死,大家都是陆府的,就算我当家,这么“特殊对待”好吗?我重重嘘了口气,摇摇头,抬腿朝最近的那人踹过去——他愣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