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 / 2）

小娘子今日进宫没见着赵旭，他被英王妃随便扯谎了个理由派了出去，在与英王交好的几大府宅里周转了一上午，溜达到午饭时分才回了宫。刚一到宫门，属下就来报说杨徽萱来了，他急急忙忙进了宫却与小娘子失之交臂。英王妃不知道他这么早就回来了，想着他会客怎么也得一天，与小娘子在宫门口道别后就回了皇后殿里。皇后早早地就在殿里候着她，见她来了，婆媳俩人屏退众人说起了体己话，正巧被赵旭在门外听了个正着。

赵旭也是君子，换作以往断不会做这听墙角的宵小，可这婆媳二人所谈却涉及他与小娘子，让他愣是钉在原地，走不开道儿。细细碎碎的言语隔着碧纱橱传来，掀起了一段早被封存的过往。

“这事儿我本不该掺言，横竖是英王和你该决断的事儿。萱儿这孩子是我打眼瞧着长大的，容貌品性也是知根底的，我早早地就求了皇上把她留在身边养，想着也好让两小儿培养培养感情，你可倒好，竟让别人抢了先。”

“母后，这怨不得我们，要不是那文王的小儿子突然杀出来，这俩人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还逞强说嘴，若是当时我同你说时，你就去长公主那里走礼下聘，又怎会闹了这一出出来。长公主是何等聪慧之人，要不是看在以往的交情上，她会把她疼的跟自个儿孩子似的孙女给送到咱们家来。你也是，总想着攀什么临川公主，这可倒好，被人家倒打一耙，还把到手的珠宝给丢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时是怎么想的，犹犹豫豫的，我看啊，就算没有文钦南闹的那一出，就你那态度，长公主那边也不会把杨徽萱嫁过来了。”

碧纱橱后的英王妃偷偷用手帕拭泪，“母后说的是，是媳妇的错，媳妇看走了眼。只是可怜我那命苦的旭儿。母后，长公主那边都被父皇扣了，你说王爷会有事吗？”

“慌什么慌，这事儿长公主那边也牵扯进来了，对我们来说总是好事非坏事。这水啊越搅越混才好……”

赵旭已听不得里面的谈话，他恍恍惚惚地走在殿旁的长廊里，好似整个魂儿都被抽了去。若不是这次偶然，他还不知道萱儿曾该是他的，若不是从母亲嘴里说出来，他也不知道是文钦南非要去官家那里求指婚，才闹的好事黄了。一下子太多的信息向他涌来，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下刚打了春，日头不算毒辣，倒春寒里还有几丝冷意，听了那么多的赵旭更像被冰水从头灌下，冷意从心里像泉水般源源不断地涌来。他走出长廊，立在日头下面，整个人被埋在日光里，可却无济于事。看着那斗转星移的日头，赵旭痴痴地傻笑着，无数条日光灌到眼睛里，折射出数条光影，每一条里似乎都有着那个她。

“旭哥哥，快让我骑一骑！”

“旭哥哥，那文钦南真惹人厌，萱儿不喜欢。”

“旭哥哥，祖母让我家去读书，学规矩了。”

小娘子的倩影时时出现在赵旭眼前，恍如他伸手就能触碰。“萱儿，你别走。”

“旭哥哥，萱儿以后要嫁个像苏大人那样的人。”

“苏大人都和你父亲一般大了。”

“不管，就要苏大人那样的。”

日光里的赵旭渐渐没了踪影，像一阵风把他吹走，可风过留痕，一些话还是落地有声：“你终究是嫁了像苏大人那样的人。”

宫里的一切宫外的齐衡和小娘子并不知悉，可燕云为他们带来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消息。据那位嬷嬷说，这巧云确实曾在杨府的孟姨娘那里伺候过，孟姨娘生下儿子后又被分派到大公子那里，大公子是个没福气的，两三年的光景就去了，按理说巧云该回孟姨娘那里，可没曾想却被打发了出去。至于因何原因，嬷嬷也不清楚，只说是一天夜里就被赶出去了。白天大家醒来再没见过她，奴仆们私下里也议论过，可到底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巧云出去后就与大家彻底断了联系，有说她归乡了，有说她远走了，可两年后她又出现在京城里，还与这嬷嬷取得了联系，这时的她已经是怡翠坊的头牌歌妓了。她给这嬷嬷送了些锦衣和银两，说是这些年她投奔了一远房姨妈，谋得了生路，感谢嬷嬷在杨府对她的照拂。而这远房姨妈不是外人，正是这怡翠坊的老鸨。

“这老鸨和巧云是远房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