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即心即佛 非心非佛（1 / 2）

却月瞧盆盎中的兰花，识得这是箬兰，叶如竹笋，似兰而无香，为兰中奇品。

案上茶器素朴，中有一盏白瓷茶碗，尤为别致新奇。莹润柔和，口沿呈兰花状，侧镶一枝长狭碧玉，斜出，仿佛枝叶。既点睛，也可手执。

于是，她取了随身带的散茶，碾后，筛以茶罗，置于巨瓯中，煮泉候汤。

北溟蔚已醒转，见却月烹茶，如置山林。风乍起，恍然间水流花开，茶香四溢。

此时，婢子渐次入内侍奉洗漱、整冠、更衣。

却月方知他并非孤身在此，想起自己先前冒充小茶僮，把自己整得口干舌燥、汗流浃背，深悔自己因古道热肠、侠肝义胆而多此一举。

只见他闲闲坐来，更了天净纱的外袍，有吴带当风的飘逸，却月望之如神仙。

“那只鸟儿，名唤翠羽，能辨人气息，可效鸟语数十种，眼界极阔，心气儿极高，不易相处。” 北溟蔚手持茶碗，如执白玉，白玉与手却无分别：“这茶很是应景。至清至雅，似兰无馨。如素裳缟衣，不染一尘。我曾亲眼见这茶树，毁于虎泉寺巨变，未想仍存于世。”

却月瞧他一脸欣慰样儿，竟有些愤然。想着自己不过来捎个话儿，怎么就魔怔了，低眉顺眼地在这里煮泉烹茶，还平白无故地用了爹爹的茶叶。

北溟蔚继而问：“小茶僮何处而来？”

不知何故，他忽然笑了。这一笑虽是浅浅，却如山雪消融，却月又是心惊一跳。

见说到正题，却月赶紧回：“ ‘问梅小徑’而来，受停云姑姑相托，邀北溟君一聚 。”

“可有信物？”他似乎缓了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