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1 / 2)
周平面色愈发不好看,他眯着眼睛看向徐恒:“你果然知道刑部的刑具有问题。”
徐恒默了默,他知道这一次不能随便糊弄过去了,若只是感情的事,一时喜欢,一时不喜欢,说不出个逻辑来,便也罢了,但这样的事情,周平不会允许他糊弄过去。
徐恒一时没说话,周平愈发怀疑他,徐恒这个人从一开始表现地就太奇怪了,先开始厌恶福婉至极,才大婚就要和离,但事后知道福婉不是宋府三姑娘了,却立时又改了态度,这个模样,与其说是对福婉若即若离,倒不如说是因着宋家。
徐恒一开始不想要跟宋家有牵扯,才会同福婉和离,后来因为知道福婉不是宋家女,才……
这么说,徐恒应该是知道什么的,也许是对他们出手的敌对方的人。
那些人早晚要对宋家,周家,闵家动手,所以徐恒想要跟宋家断开关联,后来又因为皇后娘娘要赐婚,不得已跟宋家继续牵扯着,他同宋家有牵扯的时候,就不能让宋家出事,所以才会给了他那批新的刑具……
想到这儿,周平道:“福婉,你还不曾病愈,先去歇着吧。”
周平要好好跟徐恒把事情弄清楚,若是解释不清楚的话,他就不得不用些强制手段了,而这些,都是不方便福婉在跟前的事。
福婉看着周平剑拔弩张的模样,觉得事情很不对劲,但她信得过大姐姐,也连带着信得过大姐夫,乖巧地点头,就要往暖阁里头去。
“福婉就在这里吧,我刚好也想跟她解释这件事情。”徐恒不肯松开福婉的手,拉着她一并在罗汉榻上落座。
周平坐在另一侧,戒备地看向徐恒。
徐恒沉声道:“我从头开始说吧,那日我同福婉大婚,大姐夫,二姐夫还有大哥故意灌醉了我,我在前厅醉得睡了过去,我做了个梦……”
徐恒揉捏着福婉肉乎乎的手指,声音苍凉:“我梦见了许多事儿,我外祖出事,大姐夫出事,二姐夫受刑罚,以及福婉用一幅画诬陷徐家,徐家最后落得全家流放惨死的下场,所以梦醒之后,我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和离。”
周平显然不信,冷哼了一声:“做个梦?”
“大姐夫可曾记得,当初我外祖父出事时,我曾问过大姐夫一句,京郊是否有劫匪,将过往的商客尽数屠杀?”徐恒沉声道:“那原是我梦里发生的事情,外祖父致仕,在我大婚第二日离京,却在京郊客栈被满门屠杀,我为了避免这件事情的发生,所以阻拦了外祖父离京。”
周平:“但京郊根本没有发生过那样的事情,所以证明你的梦只是梦而已。”
徐恒一时没说话,给周平一个反应的时间,等周平脸色慢慢变化,才继续说道:“但外祖父即使没有出京,也还是遇着了要被满门抄斩的罪名,谋君。”
周平沉默了下去。
徐恒又看向福婉:“在梦里,我同你原最是恩爱,一朝被你诬陷,徐家上下那么多口人都丢了命,我心里怨恨你至极,直到我见到了张月桃……”
福婉呆呆愣愣地,半晌才小小声问:“你是说,梦里诬陷你的人是月桃妹妹?”
福婉见徐恒点了点头,迟疑着又问:“那你怎么就知道那个人不是我,是月桃妹妹呢?”
“我信你。”徐恒说道:“我同你说,你我在梦中婚后如何甜蜜,你自然不信,但我外祖父出事之后,你待徐家的好,我却不曾忘,一个如此义气的人,又怎么会在风平浪静下莫名其妙地诬陷徐家?更别说梦里最后那人哭得厉害,身边也不曾有松雨,你便是遇着天大的事儿,也不肯低头,怎么会呆呆地在那只会哭?”
周平看了看福婉,又看了看徐恒:“所以你看到张月桃第一眼,就知道了?”
徐恒诚实答道:“也不完全是,我之前听你们唤张月桃为三妹妹,宋家毕竟只有一个宋三姑娘。”
周平半信半疑:“那刑具的事……”
“梦中刑部曾因为刑具年久失修,让一批死刑犯逃脱,闹得京城满城风雨,大姐夫也因为此事牵累获罪,后来虽然仍旧留在刑部,但却没有更进一步了。”徐恒道。
周平深看了徐恒两眼,又问:“闵昭是为着什么受罚?”
“因其手下护卫不利,今年秋日里会有蝗灾,颗粒无收,冬日里会连降大雪,冻死不少人,腊月皇后娘娘要去祭天祈福,二姐夫是护卫皇后娘娘的主将,却让皇后娘娘在路上受了伤。”徐恒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大姐夫若是不信,过了夏日,就见分晓。”
周平仍旧觉得匪夷所思,半晌都不曾说话。
徐恒苦笑道:“我知道这样的话说出来不会有人信,所以之前一直没有说,便是问起我为何对福婉这般态度,也没办法解释,索性我这次一次说个明白,大姐夫信便防备着些,不信也没什么,以我外祖父的事情为例,也不见得防备着就真能防备得住。”
周平陷入沉思中,一一回想从前的细节,的确在徐恒与福婉大婚前,徐恒都表现地很热情,很希望同宋家结亲的样子,还不曾大婚呢,对宋家,周家,闵家便大开方便之门,徐家许多的产业,周家,宋家,闵家都习惯了去徐家的铺子里采买东西,物美价廉,吃不了半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