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2)
宋福明和周平回转的时候,就见到徐恒沉默地站在门边,瞧着罗汉榻上的福婉哭。
宋福明觉着自己今儿个的肝火是下不去了,他一把推开徐恒,大步往里头去,高声骂着:“这会儿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你再缠上两天,我直接拿把菜刀把你手给跺了完事,为了个不相干的人……”
“哪里是不相干?为了个把你推入火坑的男人,连自己的手都不要了,瞧瞧,你手都要被切掉了,那人也只会站在门边冷眼旁观。”宋福明指桑骂槐都不屑用了,恨不能直接对着徐恒的脸骂。
徐恒没大听明白,身侧的周平冷着脸道:“你那一小包石蕊粉,是三妹妹想出来的主意,药材是从福明那里取来的,但我们都不知道怎么调配,是三妹妹亲手弄的,这东西不只是要磨粉那么简单,还要过滤晾晒,三妹妹调配的时候,又伤了手,怕福明知道,把手嘞得紧紧的,这会儿才发现,这手说不得要废了。”
徐恒诧异地看向福婉,皱着眉:“她是怎么知道如何调配这个的?”
连周平,宋福明都不知晓,他更是不知道有这样的东西,宋福明与他说起来的时候,说这个石蕊是一种药材,遇着醋变红,他便以为是宋福明想出来的主意,没想到……
宋福明咬了下牙,恨恨地盯着徐恒:“怎么?我们宋家人就都不该知道?就应该看着你去死是吧!”
徐恒垂下眼去,声线低沉:“是我说错了话,我只是……”
徐恒看向福婉,眉眼愈发低垂:“我只是没想到福婉还肯这样帮我。”
宋福明听着这话更来气了,他给福婉上着药,福婉也不嚷疼,手指分明就是没感觉了,这手说不得真不能要了。
“我们宋家人天性良善,哪儿跟有些人似的,恩将仇报!”宋福明压着火气,指了徐恒道:“一切都因着你,还在旁边干看着!”
徐恒几步上前,单膝跪地在罗汉榻前,宋福明就药膏扔给他,没好气地道:“一遍遍地揉,不准停,揉到什么时候她觉得疼为止!”
宋福明冷言冷语地,又跟周平说:“我记着刑部有一种极烈的创伤药,速速找来,我去给她煮药汤活血。”
周平和宋福明一走,福婉抽了抽鼻子,用另一只手拿了一个小匣子递给徐恒:“看样子你是没事了,这是你们徐家另外一半产业,你拿走吧。”
徐恒没接:“我腾不出手来,先放一边,先给你揉手指。”
“不用。”福婉要往回抽手,却被徐恒攥住手腕,捏得紧紧地,他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再怎么想,都没想过福婉会为着他做到这步田地,他低沉清雅道:“别动,不赶紧揉开了,说不得手真的废了。”
福婉老实了,蔫巴巴地像个晒太阳晒多了的小草,伸出一个枝丫,任由徐恒在掌心捏来捏去的。
徐恒揉捏了好半晌,用的力气实在算不得小,可福婉却有些昏昏欲睡地,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显见是没感觉的。
徐恒越捏越急,最终皱眉说道:“对不起。”
福婉一下子瞌睡醒了,看着低着头懊恼又愧疚的徐恒,她眨巴眨巴眼:“我不是为了你,我就是为了我自己,所以你不用往心里去。”
福婉郁闷地叹了口气,她实在不喜欢撒谎,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但她又没办法跟徐恒说清楚。
徐恒似乎跟福婉是一样的心态,他垂着眼,单膝跪在福婉跟前,声音低哑柔和:“我把徐家的产业过给你一半,是存着私心,你大姐夫是刑部右侍郎,二姐夫是将军府的人,你大哥是太医,每日里都要进宫,便是你嫂嫂都是张翰林的女儿,我是念着这些人为着你,也要护着徐家的产业,有他们在,我就不必担心我母亲和祖母将来被人欺辱,所以,我其实是在利用你。”
福婉:……
话何必说的那么清楚呢?大家心里明白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