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1)
我叫小鱼,性别男,年27,躺在我身边的这个熟睡的男人是秋冬同志(只有我能叫的专属称呼),比我大一岁,我俩在一起已经十年了。
不对不对,应该说认识已经十年了,我俩是高中同学,从高一就在一个班上,而且一直在一个学习小组,他学习很好,长的帅,个子高,打羽毛球很厉害,性格有点冷但待人很有礼貌,总之就是那种你又恨又羡慕的学神颜霸。而我,大家可能最多会说的就是“小鱼挺可爱的”这类话,不懂为什么男生只要长的清秀些个子稍微矮些就会被别人说成可爱,这是对男性的侮辱好吗。
第一次见他应该是在高一刚开学的时候,老班在讲台上乌拉拉地讲着开学事项,而我出神的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忽然旁边传来椅子被拉开的声音,我朝右边一看,哦,一个挺帅气的男生。
这就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很多朋友说看我俩在一起已经十年了,以为我俩对彼此的第一印象还挺深刻的,我问过秋冬同志他当时对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他说:“当时觉得那个开小差的小男生挺可爱的,就坐过去了。”可恶,明明知道我最讨厌可爱这个词。
你们可能要说我俩又演绎高中同桌的戏码了,并不是,我们翔宇高中高一高二都是以学习小组的形式上课的,就是六张桌子两两拼在一起,大家面对面坐组成小组相互学习(打游戏写纸条开小差……),所以开学时虽然他坐在我右边,但第二天我俩就分开了,他坐在了我斜对面一张桌子,但我俩还是在一个学习小组里。
他是入班成绩第一名的学生,所以理所当然地成了班长。不过你们不要把他想成那种逆天学霸,我们班级只是英才班,就是尖子班的意思,我们学校一个年级分成AB部相互竞争,每个部有一个清华班,两个英才班,10个普通班,所以他的成绩只能勉强排到我们年级前五十差不多(我们年级前50就代表着全县前50),不过也是很厉害的了,毕竟我们高中年级前五十都是南大保底的。
我呢,就是班级的平均水平,没有偏科没有特长,每一门都在班级的平均分上面一点点,所以他老是笑话我叫我“小平均”,好吧,这也算是他对我的专属称号。
不过请大家不要怀疑我俩有没有早恋,我俩在高中时期属于纯友谊关系,到了大学,准确点来讲应该是大一下学期,我俩才慢慢地确认了关系。不过我俩并没有考进同一所大学,他在复旦,而我考进了上戏。
我俩在大学刚开始并没什么联系,说句要挨打的话,上了大学我都快忘了秋冬同志这个人了,毕竟虽然大家高中三年的同学,但好久不见面又没什么联系,再加上大学结交了新的朋友,慢慢地印象就淡了。直到有一天这家伙忽然在QQ上联系我,叫我出来吃饭,说是周日他生日希望我到场,我当时回了句我在上戏,去他那不方便,要不发个红包庆祝下他回道:方便,我在复旦。
这是让我很意外的事情,这家伙高考考的很好,加上清华的减三十分,报清华应该没问题,没想到他考来了复旦,我还一直问他是不是为了我来的复旦,他回道:“你想的倒挺美,我是不愿呼吸雾霾减寿才来的上海,关你什么事。”切,口是心非的男人,那你当初报清华的那个什么夏令营干嘛,不过我选择不揭破他。
吃饭的时候就我们两个人,我问他没有邀他大学舍友什么的吗,他说他们都有事没空,吃完饭后我俩还一起去看了电影,看的什么都已经忘了,因为我有个坏习惯,就是每次去电影院必犯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进电影院倒头就睡着了,只记得自己隐约好像枕在了秋冬同志肩上,也不奇怪,上高中时我还坐过他腿上呢,毕竟是一个小组的深厚交情。
好像就是从那天起我俩就经常见面了,不过几乎都是他来我们学校,我俩就坐在学校外面的一家咖啡馆里,我画画玩手机,他看书写论文,我俩也不讲什么话,一坐就是一下午,其实说实话当时两个人应该都能猜到彼此的心意,但都没说,毕竟两个男的,开口说谈恋爱确实也不太好意思。
不过现在他的脸皮可厚了,有时走在大街上都牵着我的手,我问他不怕被人看见说闲话啊,他怼道:“我俩又没犯法,有什么好害怕的。”话是这个理没错,但我总是不好意思,所以他总是故意挑逗我,时不时摸摸我的手,或者捏捏我的脸,又或者摸摸我的头发,反正坏的很。
他以前可是个老正经的人了,男生聚在一起有时说说胡话,看看某杂志封面什么的,他从来都不参与,当然,我也不参与,我是那种那方面不太开放的人,不喜欢在公共场合讨论这些。有一次我被阿爽(同班同学)推着说见见世面,我很害羞却又不好意思拒绝,正当我手足无措的时候,我的一只手(想不起左手还是右手了)忽然被用力拽了一下,很大力,但也成功把我拽到了他面前,我抬头看着秋冬同志,顿时觉得他确实好高啊(原谅我不正常的脑回路),他的下巴刚抵到我头顶翘起的几根头发,不知道他痒不痒。
正当我胡思乱想着,他却说:“他还小。”
什么鬼,什么我还小!我很大好嘛!男人被说小是奇耻大辱好吗。不过,看在他帮了我的份上,我就宽容地原谅他一次。不过从此我苦心经营的成熟男子形象豁然崩塌,变成了“还小”的小孩子,我生气地找他理论,他却说你本来就小啊,边说还边揉我的头发,真是可恶。
其实我不矮,只不过高一的时候我还没完全长高,当时应该才165不到,我属于发育晚的那种,高二上学期体测的时候,我就长到了173,现在有175呢,不过秋冬同志高一的时候就有185左右,几乎是全班最高的男生,所以高一的时候我总要仰着头看他,弄的我脖子都酸酸痛痛的。
当时他每天都要给我带牛奶,纯牛奶那种,晚饭的时候逼着我喝,说是补钙长高,我不喜欢牛奶那种有点腥的味道,不过在他的严逼下还是不得不喝,所以在此我要真挚地感谢我的秋冬同志,没有你我可能真的就是长不高的小不点了。
不过现在他每次抱着我的时候总抱怨道,说我还是小小只的时候抱的舒服,我反驳道:“本男神尚未完全发育的时候你哪抱过我?”,他提醒我有一次高一大扫除的时候,我负责擦窗户那次。我想起来那时我俩好像闹了什么矛盾,一个多星期都没说过话,窗户最上沿很高,我使劲的踮脚想擦到上面,但是根本够不到,(现在仔细想想我怎么会负责擦窗户呢,当时的任务好像是班长分配的,等等!那不就是秋冬同志吗可恶,这个公报私仇的家伙,此时幽怨地看下身旁正坐在电视机前看球赛的男人,并给予我真诚的鄙夷)
当时我想着还是去拿个板凳踮脚吧,下一刻我整个人却被腾空抱起,我吃惊地转头看是谁,却发现是秋冬同志,他没说一句话,就那样抱着举着我,我也没说一句话,不急不慌地擦着窗户,故意让他举久些,等他举到没力气时我好笑话他弱鸡,哈哈。那时的我们懵懂而纯真,都是还没长大的孩子,我负责每天没心没肺,而他却已经在看护着我的成长,并且至此从未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