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翌日,拓拔焓领着陆离回到了宜鸾宫,这是代表着拓拔焓同意昨晚自己的提议。
拓拔焓今日是一身便装,月白色的锦袍令他整个人的轮廓柔和了许多,但还是掩盖不住他与生俱来的皇者之气,不怒自威。
佛冷识趣的叩拜于地:‘多谢皇上宽宏大量。’
拓拔焓却被佛冷弄得有些诧然,不过只是一瞬,随即点头让她和众人起身。面色依旧冷峻道:‘去换身便服,随朕出宫。’
佛冷欠身,面色冷淡的应了一声:‘是。’然后转身回内殿,按拓拔焓的要求换衣服去了。
佛冷明白这是拓拔焓的条件,她明白他会答应自己的要求,这一切不是为她,只是因为拓拔昊,为他的百年基业。
当年为了储君之位,取信于父亲,也为了自己相信他待自己的真心,拓拔焓主动与自己结下了白头契,许诺一辈子不负自己。
只是结契以后,他们才知道,这白头契不单只是表示结契的两个人承诺会一起白头偕老,不离不弃的誓言。而是结契以后,两个人便只能跟对方生儿育女,若是有一方违背了誓言,另娶或另嫁他人,也再不可生育。
而这或许也是拓拔焓那么厌弃自己,恼火自己的原因吧。而这个秘密,只有佛冷和拓拔焓,加上佛冷的父亲慕容晖知道,当时他是太子,若让他人知道他只能与一个女人生儿育女,当时的皇帝断然不会把帝位传给他,后来他成了皇帝,便便这当成了一种羞辱,又怎会让外人得知?
可笑的是佛冷却被那些不知道实情的妃子记恨着,白白遭了这么多咒骂。
有一次,拓拔焓的一个妃子红杏出墙,有了与他人的骨血,拓拔焓二话没说,一碗毒药端了过去,直接赐死。而后来的传言却是变成了皇后容不得他人。
从那以后,以前的佛冷便已然忍无可忍,不再温婉娴静,开始蛮横耍泼,整天与拓拔焓胡搅蛮缠,为的只是不让更多的女人为拓拔焓痴迷,进入后宫困苦一世。
当时的拓拔焓对于佛冷已经是十分厌烦了的,奈何他是帝王,他需要后继有人,才勉强与佛冷亲近些,最后有了拓拔昊。
而此时的佛冷已然是与他没有了半点留恋,又怎还会为他生育?这拓拔昊便是他拓拔焓唯一的孩子。
不多时,佛冷便退去了凤袍,着着一件青纱素衣裙出来了。拓拔焓定定的看着佛冷,这是自己初见她时的模样,那时的他纤尘不染,对自己浅浅的笑着。这样的模样已然是许多年不曾见到了,还以为那只是成了过往。
佛冷见拓拔焓看自己的神情好像有些许误会,忙声解释:‘别误会,自进宫便当了你的太子妃到后来的皇后,就一直穿的是宫装,一时也不知去哪寻民服,这套是出嫁时带着的,以前还想着是个怀念,现在它便只是件衣裳,再也没有其他意义了,本宫便也就穿了它,起码也是自己的衣裳,也比寻他人的来合身。’
而说毕,佛冷却是有些许后悔,这有什么好解释的,他已然薄情,自己也已然放下,那那些过往自然也只是过往,过多的解释便也没什么意义,不过一件旧衣罢了。
拓拔焓目光微微颤动,转而恢复了平日的冷峻:‘嗯,知道,走吧。’
说毕便转身走了,佛冷跟在身后,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远不近。
两人走着走着,拓拔焓忽而发愣,放慢了脚步,佛冷也随着放慢了脚步,依旧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拓拔焓似乎已然察觉佛冷是故意这般,心中恼怒,转身往回走,上前欲要牵佛冷的手。
佛冷本能的抽回手去,此时的她是那般抗拒与眼前这个人有半丝亲密的举动:‘你干嘛,住手。’
拓拔焓不料佛冷反应是这般,收回手来,解释:‘你不是说在世人面前要作出夫妻和睦的样子吗?这般分开一前一后走着算什么回事,皇帝与皇后自然是并肩前行。’
佛冷听言,已然是明白,是自己想多了,他是那么的厌恶自己,又怎么会主动过来与自己拉扯,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这才安心的说:‘那你把手拿开。’
两人恢复如常,自顾自的在甬道上齐肩走着,默然无语,想起刚刚佛冷退宿的神色,拓拔焓心中不禁产生一丝的挫败,此时的她竟然已经是那么抗拒自己的靠近了!
许久后拓拔焓才嘴唇微张,不紧不慢的说道:‘此次出宫,不可显露自己的身份,佛冷。’
佛冷心中一颤,这名,他多久没唤过自己了,记得这还是当初与他玩笑时取的,却没想到自己原本的名字便叫佛冷,还真是巧啊。不过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却觉得那么别扭呢?他唤自己佛冷,难道还要自己唤他燚岩吗?
佛冷冷冷道:‘皇上,旧时的玩笑何必还记得,皇上还是叫我皇后吧,若是出去不便叫,那便唤我本名慕容榛吧。’
拓拔焓却是冷笑道:‘不过是一个名字,皇后又何必这般介怀,唤你慕容臻,这北魏国谁又不知你慕容氏是我拓拔焓的皇后?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