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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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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过得飞快并且无聊,还是等待过年的日子最有年味。除了元宵节那天江爵带我去老庙看花灯,其余时候我都在家预习课本,物理已经自学得差不多了,下学期就要开始强度训练。江爵也有他的学习计划,我们大概率是不能一起回家了。

开学第一天就有G3的誓师大会,除了少数考试的,出国的保送的在校应届生都会参加,毕竟所有人都要努力去争取一个好的结果,道理都是相通的。经过一个学期的洗礼,我们都不是新鲜的高中生了,这种振奋人心的活动也让我们有点澎湃。

下午的课开始之前,课代表叫我去郦老师办公室,门开着,里面已经有十多位学生,显得有些拥挤。郦老师长话短说,以后每周三放学后上一节大课,主要是思维训练和答疑解惑,知识和题型储备不够就没必要来参加集训了,面前的都是种子选手。

其他倒没什么变化,除了我们班换了美术老师。新老师胡子很长,头发也很长,一身麻布,一看就充满颓废的艺术家气质。

周三最后一节刚好是物理课,我本打算和江爵一起去集训的,他却坐着没动,郦老师又走远了,我只好先跟上去。我确定从傅姨那儿听说过江爵会参加物竞的,他的成绩也不用说,我本以为周一没在物理办公室见到他是因为刚好有其它事要忙,他怎么会没有参加集训呢?

我实在是太好奇了,忍不住问郦老师。

“我当然看中他了,但是像他这种特别聪明的学生,想学物理还是化学那是我们当老师的幸运,完全不需要带的,他自己就能学也不需要督促,我们只要在他需要的时候提供帮助就好了,可他基本不找我。”郦老师的表情很有意思,无可奈何中带着小小的不甘,还有骄傲。我心中一片敞亮,随他进了活动教室。

大课结束后,我又在教室待了一会,擦了黑板关上门,发现江爵就在教室门口。

“怎么晚了?”

“你没回吗?”

我们俩同时问话,我一下噎到了,让他先说。

“我等你啊。”理所当然的语气。

我看出来了,但没必要啊,他完全可以自由行动。

“去哪儿自习都一样,你想师傅跑两趟?还是想坐公交?”

我确实计划坐公交来着,不过我们正常的放学时间交通比较顺畅,大课结束时间才是通俗的晚高峰,怎么回家都不方便。他知道我不愿意麻烦别人,处事和傅姨一样妥帖。

对视中我摇了下头,我们生成了一个无形的约定,没事一起回家,有事再说。

我上前一步,推着他的胳膊说:“我们走吧,别让师傅等着了。”

·

周五晚上收拾完作业,江爵问我明天什么安排。有安排也得没安排,何况看书也不算。

“明天早上跟我去绯湖吧,踏青。”

唉?还没出正月呢,不过我还是点头答应。

江爵带我走了个偏门,与小区隔着马路就是古城墙,穿过城门就来到了湖畔,走路不超过十分钟,难怪他喜欢来这边晨跑,实在是太方便了,可惜现在光秃秃的景致远不及春夏秋。

我们沿着南北向的长堤散步,右手边是连绵的东山,山脚下的房子稀稀落落。左手边,从近处看巍峨无比的城墙变成灰扑扑的一条线,背后的现代建筑群锐利高大,与之形成鲜明对比。江爵给我指了个位置,说那里在建一座南城最高的大厦,现在还看不到影儿。虽然有点沧桑,但这样的风景也算得上独一无二的地标了,长堤上是白桥石刻画舫,遥顾四周有种时空错乱感。

大片干枯的荷花茎秆垂头丧气地立在湖面上,几乎要散架的小木船被拴在岸边,只有稀松的芦苇会随着偶尔飘过的风懒洋洋地动几下。湖中小岛上除了幽暗的腊梅,没有任何新鲜的花,草地被枯黄的落叶覆盖,爪子似的树枝将天空分割得七零八落,连色彩分明的仿古建筑在这幅背景下都暗淡了许多。

绕了半圈又到城墙脚下,隔段距离还能看到被污泥覆盖看不出颜色的小堆残雪,这边的湖堤很宽阔,视野也好,天气暖和后应该有很多人会来搭帐篷。沿着城墙有条不允许机动车进入的宽阔行道,游客与市民擦肩而过,这里是人文自然与户外活动功能兼具的场所。

靠近湖边还有一条蜿蜒的小路,我边走路边感叹没发现什么春天的踪迹啊。前面的柳树底下有一堆芦苇杆,我拿起一根剥开看看里面,江爵问我怎么了。

我问他还记不记得有一篇小学课文,讲大雪后父亲带儿子去寻找春天,儿子满腹疑惑还是跟父亲去了,在一堆燃尽的芦苇杆中发现翠绿欲滴的新芽,感慨万分,最后和父亲约定每年都要早早踏青。

这些芦苇杆可能放了很久,干得不能再干了。

江爵安慰我,“不用特意寻找,它在来的路上。”

好有诗意啊。

我们一直往前走,回到了起点。有些地方看似触手可及,其实只能绕路走,一圈下来时间也不短。

“这是我平常跑圈的线路,”他停顿了一下,“其实主要是想带你爬城头,老南城的过年习俗,刚好碰上开学就放今天了。”

城门外就是售票点,爬上了三级台阶就到了城墙上,长堤绿洲,我们刚刚走过的一圈风景一览无遗。我们选择往东,那边地势更高,风景应该不错。

脚下的墙砖凹凸不平,砖缝之间有干涸的青苔,从时光中逃脱的宝藏难掩风化的痕迹,修补的新砖稚嫩如婴儿,它们共同组成了古城墙的新面貌。我很轻地碰了一下古老的墙砖,感受其温度质感,它们在此静静矗立几百年,见过此城的风和雨,无数文人墨客在此停留,而我只是最普通的一个后辈。我都害怕下手太重从其脆弱的表面多带下几粒碎屑,哪怕只是几片也很可惜。

站在高处,除了东山脚下,四处可见高楼大厦。城墙最初的作用是一边保护一边抵御,如今无论身处哪栋高楼,都比从前看得更多更远,天堑也抵挡不住市区**的速度。曾经居高临下的城墙如同匍匐的巨龙,其初衷早已随先人远去,在楼屋环抱与汽车鸣笛中更像是城区之间的纽带,是一种现代与古老融合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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