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远远地就听到桐妹的欢呼，“啊啊啊今天一天都是我的，我要吃苹果巧克力！我要坐旋转木马！”眼睛都没从小册子上移开，估计心中已罗列好了一串目标。
“这全校的人都来了吧？明明中心商场更好玩啊！”元隽平常比较冷静，也有点被这场景吓到了。打个不恰当的比方，我觉得圣诞市场和丹县小镇上的庙会挺类似的，庙会每年两次，人比这还多，我很快就习惯了。
桐妹分出一部分注意力给他，“我看你是想买运动鞋了吧！我还想买小裙子呢！但是哪个机会更难得啊？”
“你又不是没去过明兴。”家帆站在元隽那边，曲梁点头表示支持。
一看哥哥们保持一致，桐妹也不甘示弱。“那怎么能一样呢？这可是我们自己组织的，花了不少心思呢，你们不来好意思吗？再说啦，我们都多久没合照了。”说完便拉起在一旁看热闹的我，“阮哥，我们去找好吃的。”走出几步，我习惯性地往后看，发现元隽他们也都跟着。
得式美食都在主干道上，香气四溢，本来也是该吃午饭的时间了，烤肉铺前正排着长龙，门前一溜的圆形高脚桌，围站着很多食客。一起排队不现实，元隽去最前面看了菜单，回来问我们点什么，最后我跟元隽去买吃的，剩下的人在外圈等桌位。
巴州传统服装偏向于劳动人民，不繁复隆重也很有特色。厨师穿着领口系带的白衬衫，翻皮质背带裤，分餐的女性着装比较精致，白色泡泡袖衬里，束腰裙，从肩到腰都是花边刺绣。
从我站的角度刚好能把厨师的操作台看得很清楚，烤架上铺满了香肠，厨师手上动作迅速又灵活，挑起烤熟的白肠并排摆进盘子里，旁边的大锅盖一开我就知道里面是什么，酸菜被夹起放在一边，一片罗勒叶点缀其上，经典的酸菜白肠就完成了。紧接着，厨师挑出红肠放在砧板上三两下切好装盘，浇上番茄酱咖喱粉，之后又回到烤架前翻整，补上食材，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烤箱一开，冒着热气的猪肘被小心地钩出来，配上烤土豆，分发到嗷嗷待哺的食客手中。
我和元隽拿着五只盘子回到高脚桌，还另外打包了一份烤猪肘留给花姐。
桐妹举着叉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明显什么都想吃，家帆干脆决定大家一起吃。我试着拆面前的猪肘，原以为会很难拆，外皮很硬，但是里面的瘦肉一触即分，剩下的都化为了胶质。我很轻松地拆解完了，才看到对面的曲梁把白肠都切成了等长的小块，桐妹已经迫不及待地叉起一块，嚼了半天给出评价，“蛮正宗的。”接着吃起猪肘。
可能是吃得有点急呛到了，我还在想办法的时候，家帆从旁边过来一边拍拍她的背，“小心点啊大小姐！”一边把手中的塑料袋放桌上，拿出饮料递给她。
等气顺了，桐妹睁着水汪汪的眼睛说：“谢谢啊乖宝！”
相比较家帆，我觉得桐妹更像乖宝。
我也拿出一杯饮料尝了尝，是苹果汁苏打水，很开胃。二外老师给我们讲得国文化的时候就强调，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我们只能做到前半句了。这些特色菜都太实在了，几乎都是纯瘦肉，如果没有酸菜和果汁会吃得比较艰难。
等我们把食物消灭得差不多的时候，花姐终于得空来找我们了，这么冷的天，她的鼻尖还有汗珠，可见有多忙，桐妹已经把打包好的猪肘和饮料放到她面前。
花姐喝了一大口，“上午他们都不熟，下午就好多了，可以一起玩了。”
吃饱喝足，江爵也到了，一身轻松，除了左手的相机，桐妹立刻提议去圣诞树那边合照。于是我们还了餐盘，一齐朝主干道尽头走去，走着走着发现大家都朝着同一个方向，花姐立刻看了一眼手表，“啊，是校长发苹果的时间了。”
“那不是一时半会儿都没地方了吗？”桐妹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懊恼。
江爵安慰她，“什么时候拍都可以，我们先去别的地方吧，这边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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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圣诞树下吸引了大多数人，旁边几排木屋变成了最适合闲逛的去处，也更适合拍照。
松枝包裹的绳索连接相对两座木屋的屋檐，缀着球形灯泡，我本来以为这些绳索都是装饰，逛完一圈后发现地上没有任何电线，应该是在这些绳索里，很巧妙的设计。
“要是下雪就更有感觉了。”桐妹发出感叹。
“真下雪你就没有知觉了。”元隽无情戳穿小女孩美好的幻想，可能也觉得很有道理，桐妹没有反驳。突然，她飞似的冲到不远处的摊位前，我们跟过去，看到她举着一个戴帽子围巾的雪人玩偶左看右看，喜欢得不得了。转头发现旁边还有旋转木马陶瓷摆件，又驻足良久，最终都收入囊中。
隔壁是卖香薰蜡烛的，蜡烛很平常，不平常的是图案各异的玻璃杯子，冷色调的乡村雪夜，暖色调的城市夜景，麋鹿松鼠长筒袜的简笔画。为了安全，店主只点燃了一只蜡烛杯，沙画风格的乡村日落，在跳跃的火焰照射下，杯壁上的云彩仿佛要流动起来。顾客看中了哪一个，才可以试点燃看看，很快就熄掉。
还没逛多久，家帆忍不住道：“妹妹你够了啊，我们当苦力不要紧，你再这么买下去苦力要不够了！”他怀中确实堆满了桐妹的宝贝。
“我们在别人家门口站那么久，摸了半天，什么都不买不太好吧？”桐妹小声反驳，丝毫没有往常的理直气壮，之后购物的冲动确实收敛了很多。
我走在最后，清楚地看到江爵给他们拍照的画面，他们不刻意摆造型，江爵也不会指导他们调整姿势，都是自然状态下的拍摄，偶尔正视镜头时才会故意做表情，他们都好有默契。
我们饶了一圈到旋转木马旁的休息区，那边排队等苹果的人已经散了很多，花姐问我们要不要去拿苹果，有人想亲自从校长手中拿，有人想要别人带，意见不一，最后花姐一句话拍板，“一个人只能领一个。”休息了十分钟后，一行人过去排队。
周围有人已经领到了苹果，是用玻璃纸包装的，很用心。
等候时间有点长，我问曲梁之前的圣诞节是怎么过的。
“班级里做圣诞装饰，天花板上拉彩带，玻璃窗上喷雪花，互赠卡片之类的。今年太难得，都没时间做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