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之后江爵和花姐合唱了一首最近很红的对唱情歌，女声轻快男声追逐，只听声音感觉是一对冷战的情侣缠缠绵绵，但实际上俩人没有任何互动，仿佛电视才是歌唱的对象。而且江爵的说唱风格太明显了，实在没有坏男孩的气质，不过还是很好听的。

中场休息没多久，男生堆里爆出两声哀嚎，“不玩了不玩了，你太会算牌了！”被虐后转身去虐话筒，只留曲梁幽怨的目光，好有意思；当这目光转向我时，那就不太有意思了。我们对视良久，我最终还是坐了下来，和他玩双人扑克。

散场后，江爵等所有人都被接走，师傅载我们和一堆礼物回去。

昏黄路灯的投影成串飞过，我回想这一天真是超级开心。花姐潇洒桐妹灵动，男孩们各有个性，却不拒人于千里之外。过去，我从未因教师子女的身份受到老师或同学的优待，往往形单影只，我习惯当倾听者，湮没在人群中，偶尔会为他人的欢声笑语生起一丝羡意。

傅姨教了我家人一课，江爵教了我朋友这课，我无法不感激，却又陷入矛盾，希望时间过得慢点，想与他们慢慢相处，也希望时间过得快点，否则没有回馈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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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天都在东山，我很喜欢和江爵的外公外婆待在一起，总窝在房间里不好，大多数时候是在客厅，外公外婆看书读报，我在一边做题。他们偶尔会问我一些问题，有的简单，有的要想半天，能感觉到他们很有学识。

傅姨的性格是传承于外婆的，很多时候是外婆讲话，我和外公在一边附和。外婆还会要我陪她出去散步，品尝新到的小点心，一起看当红的科教节目，完全把我当成自家人看待。

自中秋节后，我一直想找机会向她询问母亲的事。无论是傅姨还是外婆都很少提起，可能不是很愉快，我们在丹县的生活就很清苦。我也不是一定要了解什么，只是好奇，如果她们不主动说，我也不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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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之后来了一阵冷空气，校园里已经看不见T恤了，都换成了衬衫外套。

一天课间，同桌说郦老师找我。物理办公室就在我们班旁边的小房间，我进去之后，郦老师让我坐下，颇有些长谈的意思。

郦老师是个两鬓斑白的中年人，大约性格使然，不是那种上课很有激情的老师，而物理却是那种需要引导的学科，否则会觉得枯燥甚至学不下去。奇怪的是，郦老师在学生中评价很高。听说有一年报告厅的音响系统坏了，找供应商修却被报价几万块，即使南中有钱也不能当冤大头吧？郦老师一气之下自己动手还给修好了。大概这样传奇的故事总会增加好感的。

“我注意你很久了，是个好苗子，”他边点头边说，“我想带你参加明年的物竞，先问问你的意愿。”

其实我之前有考虑过的，没想到老师这么快找我。我刚想开口，却被打断了。

“有一点要提前说一下，你也入学快两个月了，该知道我们学校是个什么情况。大多数孩子家境很好的，一半以上都会出国读书，花很多时间在学外语学特长上面。其实他们很聪明，南中的入学要求在那儿嘛，但是学数理化是需要吃苦的，选考物理的更少了，毕竟有更好的选择。好不容易有个看中的孩子转眼就去国际班了，那滋味估计没几个人比我清楚。所以现在我只是建议，如果你已经有别的计划那就算了，如果还比较喜欢物理能坚持，那就试试。”

我听得很认真，到最后都想笑了，绝非嘲弄，而是因为能感受到老师的惜才而高兴，连懊恼的神情都那么真诚，老师真的很怕学生拒绝吗？

郦老师很好，物理很好，我就努力吧。

“我想跟您学物理。”

“不错。”他拿起手边的一张纸，“这里是物竞参考资料清单，教材没写上去，说的不是你们现在用的这套啊，你回去自己找一套上一届的，或者明天我给你到教材科找。初赛是九月，自己看书自己规划，有问题来问我。等你学透了再谈技巧。”

我多嘴问了一句，“还有别的同学吗？”

“很多啊，有的人基础不行只是有兴趣也报名，预赛就刷掉很多人了。我只带尖子生，下学期会有针对性训练，好好表现啊！”

我便不好再多说什么，只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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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段时间的适应，我已经逐渐习惯南城的学习生活，大多数时候都是家学校两点一线，偶尔跟江爵去图自习。后来没有再和花姐、元隽他们聚过，不过经常在食堂碰到就一起吃饭。南中学生自发形成了一种习惯，从长桌的一头坐下，顺序坐满一桌，没有专属位置。所以我不总是能和江爵坐一起，却有了与他人接触的机会，听他们讨论，有时候还会互相交流。周国人的饭桌文化很有意思，总是吃着吃着就熟起来了。

学习上也很顺利。老师的教学特色不一，有灌输式的，有点石成金型的，有放养型的，这不是困扰，我知道他们都是优秀的老师，能跟着他们实在是太幸运了，我很珍惜。物竞还早，学习计划没有太多变动，只算是多了一个中长期的目标，每一天都很有动力。全民为选秀疯狂的暑假未走远，我却觉得那种迷茫混沌的日子已经过去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