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而已(1 / 2)
密谈没多久,钟二就出现了,说是武林盟又来了一群人,正热热闹闹的在前堂吆喝着,要见教主。
魔教三人第一反应是看向左护法。
左护法摸了摸鼻子,也没答话,带着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出去了。
教主心里有点不高兴,磨蹭了一下,也跟着出去了。结果就这么一小会儿,左护法已经不见了踪影,教主愣了愣,大概明白今天这突然来的武林盟肯定跟左护法脱不了干系,心里千般滋味,一时难道。
钟二在后面默默发神:最近几乎霸占他们下榻之处的武林盟,都跟那个小子脱不了干系!
果不其然,刚刚走进偏厅的教主还没来得及转身,就看见左护法带着一群武林盟的人姗姗来迟,踏进堂内,咣当就磕在地上,然后开始咕噜噜的念些乱七八糟的经。什么没想到圣水教如此礼遇,什么原来圣水教教徒内乱竟然没让正教帮上一把。教主真是慈悲心肠,以后武林盟议事一定有你一份。感念这份恩情,又念及教主身体不适,长居客栈不利于恢复,上天上有好生之德,况且是放下屠刀之人……如此这般。
教主听到一半,喉咙又开始发痒,想到这光天化日,左护法又摸上来,自己也舍不得撇开,只能克制着咳嗽,一脸麻木的听,再一脑袋浆糊的想:这都什么玩意儿?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第二天还没反应过来的教主和众教众就被武林盟的人连拉带拽的挖进了武林盟分坛里,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打点。
第三天,进了武林盟分坛的诸位魔教中人就都开始觉得生不如死了。
那些满肚子的狐疑、猜忌,在左护法还卸掉易容,再也不掩饰什么,天天在正堂与教主卿卿我我之后,如一江春水尽流去了。而当圣水教看到教主对于正派这种不打人还恶心人却无动于衷的样子,捶胸顿足也不足以道尽他们心中的郁愤。
到了搬进武林盟分坛的第五天,被迫得到了净化的魔教教众已经习得了装瞎和表情包两种良心技能。现在整个驻扎在武林盟分坛的魔教看到自家教主脸上都先低头闭眼,但是身旁的气场里写满了字:
#教主你不用说了,我们都懂#
#采阳补阳我们懂得#
#咦这个人是谁我不认识呢#
#哇此人风神俊郎我平生仅见啊#
#进攻正教从牺牲色相开始#
#武林盟都是我们教主的,正教还有多远#
而本来希望一切风平浪静之后,可以整天都和心上人粘哒哒的教主现在看着左护法的眼神宛如看着一团狗皮膏呀,恨不得撕下来,又舍不得撕下来,只能那么涎皮赖脸的让他挂着。偏偏你还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考虑到山长水远,聚集各派也不容易,武林大会一般会召开二十八天,前二十四天都是各门各派弟子的切磋比试。在擂台上一较高下之后,最后又武林盟评点出其中的新秀,给以嘉奖。最后四天才是真正的重头戏,各大门派少有在最后几天缺席的。这四天里几年来武林大会的章程,最近要好好收拾的对象,都要一一布置出来。
一般分为内外两场,内场多是大门派的掌门、弟子,还有一些叫得出名头来的小门小派的掌门人,外场就是看个热闹的场子,想要知道什么消息的,都可以在外场休息。
教主本来被折腾得有些烦了,总盼着这武林大会快点结束。可搬进武林盟后,却似乎忘掉了武林大会这回事,直到今晨才恍恍惚惚在左护法的怀抱里回想起来——这最后的重头戏,终于要上演了。
不想还好,一想当时自己被左护法抱着撞个不停,教主就想打人。自从在武林盟里住下,又彼此坦诚心意了之后,除了白天两个人都因为各自的谋划忙得不可开交,夜晚必定是要腻在一起的。左护法更是不得了,像吃错了药一般,每晚都没个正行。以前教主是得不到,所以想要。最近,教主却觉得得到了,也不一定就是好事。
而且左护法昨天晚上竟然还得寸进尺的故意吓他,说什么这个姿势的你最好看啦,仿佛前天晚上的那个姿势很好看是哄他的一般。趁着他晃神,就只虚虚圈住他,使劲把他往上顶,好几次教主都以为自己要撞到头了。偏偏只要左护法脸上潮红一片得向他一笑,他就舍不得说什么了。要是左护法再使得什么小手段,他一得了兴,就只能顾着攀在左护法的肩膀呻吟了。
不过,教主扶着腰想到昨天左护法在自己受到惊吓时的喟叹,又不免有些疑惑:非得吓我一跳才说好紧,难不成是这里有些松了……
盘算着回去进藏书阁里找找**图和其他不可描述之书好好锻炼锻炼的教主就这么被左护法从床上拖起来,用温水舒舒服服的擦了脸,又晕晕乎乎的漱了口。
等到穿衣服,教主下意识一动,想要拒绝左护法,自己动手。结果后面某个地方突然流出了些温热的液体,惊得教主愣在了原地。他、他记得昨晚左护法没有把东西留在里面啊!这流出来的是什么?!
左护法就看着教主直愣愣坐在床头,脸色先是一红,又是一白,知道他想错了,本来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好逗弄逗弄教主,可是看见教主嘴唇都有些抖的样子,又只能忍住笑意,解释道:“别乱想。我趁你睡着,涂了些对你有好处的东西进去。本以为你累了要多睡会儿,是估摸你醒的时间涂的。这会儿还没吸收完,擦擦就好了。不碍事。”
教主这才缓出了一口气,又有些懊恼自己刚才的失态,外强中干的吼道:“你才胡思乱想!我不过是奇怪什么时候你涂这些东西,我竟然没什么感觉而已!”
左护法唇边的笑意终究憋不住,漏出一两丝:“这几日,你什么时候睡着了安生过?”
教主想到前几天自己被做的狠了,鬼迷心窍要让左护法留点什么东西在里面,结果两个人好几个晚上都没分开的事情,血气上涌,就要吼人。
结果左护法当没看见,轻轻柔柔躬身抱住教主,吻着教主的耳朵说:“就算你真的老到了那一天,我也不嫌弃你。像今天一样,叫你起床,帮你穿衣。嗯?”
教主觉得自己完了,又不愿意示弱,只能梗着脖子,抓着左护法的衣服,不让他起身,低低的回了句:“你到时候也不精神了,没力气了。就该我来管你了。”
左护法揉了揉教主柔顺的黑头发,心里打定主意平时要多练功,才闷笑着回应了一句:“恩。”
感受着左护法振动的胸膛就在身旁,教主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在门外等了约莫一炷香的红衣终于受不了还没有动静的两个人了,只能保持着堵耳朵的姿势,准备踹开大门。却突然被身后的大和尚一拦,大和尚也堵着耳朵,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阿弥陀佛,非礼勿视。”
红衣不准备跟这个大光头废话,直接放下手,就摸出腰间的暗器往门上一打,然后嚷上一句:“让我早起看戏的也是你们两个,戏台子都搭好了,还不出来的也是你们两个,是不是非得白日宣淫,精尽……唔泥窝着窝肝…唔、唔!”
大和尚一手挟持着红衣,一手起势,不急不忙地来了句:“非礼勿言。”
话刚一说完,就看见屋内走出两个人走出来,虽然没有执手,衣袍也是一靛蓝、一月白,没有相似之处。但两人这么一前一后的走出来,偶然回头抬首相视一笑的样子,真是绝配,仿佛这天底下没有什么能再掺杂于这两人之间的。
大和尚一时有些失神,等回过神来,两人已走得远了,只剩下一个原地眯着眼睛一脸审视的红衣。
红衣瞧他回神,也不说什么,继续着那种怀疑的眼神,保持着那种不屑一顾的表情,转身走了。
教主只有小时候来过武林大会,也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身边的孽缘。可是上次武林大会和这一次,完全不一样。
比如,上次武林大会他和师父作为正道人人喊打的对象,是半路强抢了一个游侠的名帖来的。最多只能呆在外场凑凑热闹。而这一次,他被武林盟的人带着,走进了内场,还堂堂正正地坐在了一个离着各大门派不远不近的位置。周围飘来飘去的眼神,从他落座就没停下来过。
再比如,上次武林盟的盟主身边没有出现魔教的奸细,也自然不会出现魔教卧底因为不知道正教的笑点,所以常常在大家都笑完了之后一个人做作的、尴尬的放声大笑的情况。
第三次听到小乾千年不变的笑声打破一篇寂静的时候,教主终于忍不住端起了自己的茶盏,借低头的瞬间,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坐在他身旁的左护法看着,充满兴味的挑了挑眉,满脑子都是让教主大人脱光了坐在自己身上,一边被自己狠狠进入,一边还抖着手抓住茶杯摇摇晃晃的样子。
感觉到左护法淫`荡的注视,教主木着脸回望了左护法一眼:就刚才,就自己和他先红衣和大和尚一步的路上,自己又被这个禽兽掳到一个角落里揉弄了一通。说是看见自己穿着月白色太诱人,把持不住,还生生伸了几根手指进去,怎么说都停不下来。
教主的幽怨怒气几乎凝成一股实质的直指左护法:骗人的话说给谁听呢?我最近天天都穿的月白色……
感觉到教主怨念的左护法,只能皱了皱鼻子,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又把眼神移回前面。
内场几乎算是落针可闻,对今天事态的发展也算是有所预料,大家不过都在等一个契机罢了。于是安安静静之中,外场的几句闲话便不免落尽了内场人的耳朵了。
“今年的武林大会也是奇了怪了,非得提什么圣水教。这圣水教有什么好提的?圣水教里那些被记恨的大奸大恶之人基本都死在了正教和他们现任教主手里手里。新任的教主任职期间什么事情也没有出现过什么事情。按传言来说,反而是收用了很多周边无家可归的山民,现在去攻打,恐怕周围的山民不给指路,还要挖坑呢。这种程度的事情按理说该归朝廷管了。朝廷都没有动静,我们动有什么用?”
“不,兄台。此言差矣。我关心的是那最最关键的事——谁来围剿?”
“你们看啊,这少林武当都沦陷了,掌门座下大弟子都和魔教教徒纠缠不清。”武当派掌门人一脸无所谓,少林派主持低声念了句经。
只听门外那人继续说道:“崆峒、峨眉也不必提,动不动就和魔教隔空喊话、眉来眼去的。”
崆峒、峨眉的掌门人发挥自己一贯作风:我什么都没听到。
“照您这么说,这认认真真算下来,还真是啊!这江湖中的大门派没几个身上干净,都和魔教中人卿卿我我……你怎么知道打上去的时候,会不会碍着面子不好打啊,会不会倒打一耙啊?”
武林盟主这个关键性的标志性人物,打了个哈哈,又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站在他身后的钟乾看了,带着点莫名其妙表情又看了看,然后猛地一运气哈哈哈的笑了出来。
武林盟主摸鼻子的动作一顿,回头看了笑得认真的钟乾一眼。钟乾注意到了武林盟主的眼神,不免的笑声越来越低,看着对面的教主又端起茶盏,心里知道恐怕是又笑错了,有些难过。武林盟主也没管周围人这么想,看着钟乾垂下了眼帘,就伸手去勾钟乾的手,想要安慰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