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1 / 2）

天空是一片沉重的阴霾，不见天光，让人辨不出时辰，山谷中弥漫着一阵阵难以名状的腥腐气息，说不出的难闻。

远远能看到一群人正向着这边而来，为首的是一位看上去四十许的中年人，此人算得上道骨仙风，一身凛然正气，不过面上焦急与凝重杂糅出的神色让他显出几分烟火气来。

方一进得山谷，中年人的目光就一直盯着一处，脚下更是生了风一般向那里疾驰而去——山谷中站着一个人。

一众人很快到了近前，却都不约而同地停在了十步开外的地方，也没有人出声，只是看看那几乎被圈在了中间的人，又看看为首的中年人，一时间这偌大的山谷中只听得到山风掠过的声响。

“清云…”

沉默良久，中年人终于开了口，却只是叫了一个名字便没了下文。

被唤作清云的人略微抬起低垂着的头，脚下一动，似乎是想转身面对着说话的人，然而却一个踉跄单膝跪在了地上，不知沾了什么已不再光洁的长剑被深深杵在了地上，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握剑的手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关节已经泛白，整个人呼吸不甚平稳，每一次吐息都仿佛在隐忍什么似的带着细微的颤抖，原本应该是束起的长发也已凌乱不堪，将他一张脸遮了个七七八八。

“你们…你们坚持的那些个仁义慈悲，终究是什么都换不来…”

这人声音虽然沙哑，仍听得出来还很年轻，却有着几分本不该属于这个年纪的凄楚苍凉。

那中年人叹了口气，语气中透着隐隐压抑的伤怀：“你这又是何苦…正所谓人死不能复生，焕儿他…”

“你闭嘴！”不等他说完，跪在地上几乎动弹不得的人立刻大声喝住了他，不知牵动了哪里，随话一同出口的还有暗色的血液。

“你闭嘴…”他又喃喃道。

那声大吼似是用去了大半力气，他握着剑柄的手一松，颓然跪在了那里。

中年人广袖中的手微微抬起，像是想说些什么，终是叹了口气放了下来。

“他去了…我知道，我知道…”他抬起头看着昏沉的天，声音很轻，像是说给身后那人听的，又像只是在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