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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白季风一反常态，接连几天都没露面，这期间唐沫海的入职、与林立东的接洽都是由石强陪着打点帮衬，好在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林立东对再次见到唐沫海表现出的喜悦与热情不加掩饰，但当唐沫海表明自己是为南苑新区标地的批文而来时，他沉默了不短的时间，两只手把玩着一只钢笔，笔杆、笔帽反复地插拔，良久林立东终于把笔帽安稳地套在笔杆上，笔往桌上一扔，抬脸冲唐沫海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打着官腔让他先回去，说自己会先跟底下人问清楚项目情况，再联系他。

所幸林立东并没有让唐沫海等太久，两天后他就给唐沫海打了电话，约他当天晚上见面，并且派人过来接他，见面再细谈项目情况。

唐沫海当然知道这不会是一次只说项目的会面，临时邀约、地点不明、只身前往，林立东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向白季风许诺时，他觉得自己想得很清楚，只要能报复景皓，他不介意拿自己作陪葬，可事到临头却还是有些怕，眼瞅着离会面时间越来越近，唐沫海盯着手机，心里一阵阵发慌，呼吸都变得困难，手指扣着领结往下扯，而就在他惶惶不安时，白季风终于召见了他。

唐沫海跟着小秘书，一路来到白季风位于公司顶层的办公室，推门而进时，白季风正对着电脑打视频电话，见唐沫海进来，白季风招了招手示意他在自己对面坐下。

唐沫海落座后闲着无事四下张望，白季风办公室里的一切都是超大规格，占据半层楼的空间，俯瞰整个城市的落地窗，一面墙的柚木书柜，连电脑都是50寸显示屏，还有巨大的实木办公桌与椅背一米多高的真皮转椅……然而白季风置身其中却丝毫不显渺小，他周身散发出一种锐利的气场，与唐沫海平时在家惯见的那副老.流.氓的嘴脸截然不同——此时的白季风锋芒毕露，就像个运筹帷幄的王者，震慑着唐沫海，甚至让他挪不开视线。

直到白季风结束视频通话，开口对他说了第一句话：“把衣服.脱.了！”

高大威仪的形象瞬间崩塌，果然都是错觉！唐沫海咬牙切齿地说:“大白天的你要干嘛？！这可是在公司！”

白季风将视线从显示屏移到唐沫海脸上，讥讽地一笑，“大白天的，在公司你想干嘛？”说着从桌子下面拎出个大纸袋扔在他面前，“把这些换上！”

唐沫海打开一看，是一套新衣服，从里到外，居然连内.裤都有，他蹙了下眉头，不知道白季风又想搞什么花样，把纸袋推了回去，“不用了，我身上穿的都是新的。”

“是我帮你换，还是你自己换？”白季风瞟了他一眼，重新看回显示屏，手指有力地在键盘上敲打。

唐沫海咬着嘴唇恨不得在他脸上瞪出一个窟窿，忿忿地站起来一把扯过纸袋转身就往外走，还没走几步，白季风的声音又在背后凉凉地响起，“就在这换。”

唐沫海气得笑出来，暗骂自己刚刚真是瞎了眼，哪有什么王者气势，分明还是个老.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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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沫海见反对无效，只好继续一件一件把衣服往身上套，领带搭在脖子上时，白季风走了过来，他一伸手，唐沫海就下意识地往后退，被白季风扯住领带又拽回来，“躲什么躲？！”他一边动作熟稔地打着领结，一边沉声道：“你听好了，你现在没有资格害怕，也没有机会后悔，既然做了决定，就拿出点儿豁出去的架势，没有退路的时候，就硬着头皮往前走，你不逼自己一把，永远也不知道自己能走多远，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