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船（2 / 2）

“大人！”和襄走到顾颂云跟前，他正透过竹帘看雨景。

顾颂云听到脚步声，就迎着来人转过身来。“我醒的早些，看你睡得沉，想是昨日累着了，便没打扰你。”

“多谢大人体恤。”

“别站着了，船家做好早饭，看起来比酒楼的都不差呢。”

船家摆好了桌子，正在用璜土陶碗盛粥。坐在此处用饭，虽觉得凉也颇有一番意趣。尤其是四个小道士，边嘴里念着经文，边拿眼瞟着那满满一大碗香喷喷的鱼干粥，甚是滑稽。

一旁监督的越文七也不说他们，脑子里不知在想什么。当和襄在他旁边坐下来时，他抬起头来。

“越大哥在想什么？”

“唉，我在想，那天我给这几个臭小子们说你哥只能带三个人走的时候，道信和道坤拉着他们哭得稀里哗啦的。两年的时间，他们已经明白什么兄弟了，我很欣慰。”

“他们是越大哥一手带出来的，自然都是最至情至性的。”

“我也希望他们都好，所以就算再舍不得，如果和胤能带着他们走向高处，我也认了。”

“越大哥也会伤感。”和襄也不知该说什么。憋了半天说了这么一句，谁知又捅了马蜂窝。

“哎怎么着，和襄觉得哥哥我就是个没心没肺没脑子的粗人呗！真是白疼你了。”

越文七这么一喊，凉飕飕的清晨突然就活络起来。小道士们嘻嘻哈哈伸手要端碗吃饭，被一双筷子挨个打开。

“今天我们跟着顾大人一起吃饭，这是顾大人爱惜百姓，不嫌弃你们。不过要记着，不能没有规矩，知道吗？”

“知道啦，师傅！”小道士们齐声说道。

“还不快谢谢顾大人？”

“谢谢顾大人！”

顾颂云被逗得笑起来，连连说道：“好啦好啦，没这么多规矩，都快点吃饭吧。”

饭毕，和襄独自赏雨景，透过帘子缝看紧跟在后面的另外一只船。

“公子！”和源儿从后面叫住主子，见他转过头来不解地看自己，扭捏说道：“公子是在看他么？不要再跟他……见面了。”

这是越矩之事，和襄面色不佳，道：“和源儿，你不要管这些，我会处理好。”

和源儿道：“公子，二公子是不会放过柳少爷的，你处理不好。你这样下去，以后只会更伤心。”

“和源儿，你住口！”

“公子，我都看到了。你明明答应了二公子，和他断绝关系，可他竟然跟你跟到这来，他不是真心待你，而是害你。你若是听从二公子的意愿，兴许还保得了柳少爷的性命。”

“你住口！我叫你住口！你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和源儿说的正是与隽修的私情被哥哥发觉以后，和襄心里不安的缘由。哥哥的反应分明就是坚决反对，他期望的是自己的弟弟能平安顺利行走仕途，顺其自然娶妻生子，过平常人的安乐日子。

“哥哥会伤害隽修的性命吗？但愿这样的事永远都不要发生，我必须尽快找机会，亲自向哥哥说明一切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