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遇见旧人（1 / 2）
茉慈与赫希安告别后，飞回新大陆，在水下找了一圈瑟琳无果，只得通过长廊返回人类大陆的公寓——不得不感叹豆面人念能力精巧，一个月的行程几乎缩短一半。给两边联网的事情算是完成了，但想要为旋律找到曲谱的事却因为无法找到瑟琳而不得不暂时搁置。
——赫希安说有人类带走了暗黑大陆的蚂蚁，这是更加迫切的事。
匆匆洗澡换衣让自己看上去干净得体后，茉慈连夜赶到尼特罗的休息室，彼时老头子正悠哉游哉地喝茶，看到茉慈来了还热切地招呼她一起喝。
“现在可没心思喝茶了，”茉慈尽量淑女地坐在坐垫上，“近半年你有无批准四人队伍前往暗黑大陆，我说的不是新大陆，而是暗黑大陆。”
尼特罗端着茶杯的手微顿，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挑眉看向她：“没有，你说说吧。”
心下立刻察觉到不好，茉慈发现这件事情或许已经超出了尼特罗的掌控，但还是尽量沉稳地告知情况：“他们带走了嵌合蚁，这种东西在我们那掀不起风浪来，但在这边就很难讲出乐观的可能性了。”
话音刚落，将将坐在茉慈对面的尼特罗转眼就闪到了办公桌前，他拨通了电话叫豆面人过来，茉慈直觉这件事不仅超出了尼特罗掌控，甚至或许恶劣的速度已经超出自己想象了。
“抱歉，我应该早和我弟弟说不要让人带走任何东西。”
尼特罗打完电话，坐回到茉慈面前，娴熟添茶，“阵营本就不同，何来道歉一说，你不必介怀，况且你已经将这件事告知我，也不算违背当初答应我的事。”
茉慈仍放不下心，胡乱点头，谁知尼特罗笑了起来。
“傻丫头，我又没有要责问你什么，”老头子话音朗朗，“不过，这件事到底是人类与人类的斗争，你不必插手，只需履行好当初答应我的事。”
这话听着有些不对劲，茉慈边喝茶边琢磨弦外之音，她疑惑地看着尼特罗，却又再次获得尼特罗的爽朗大笑，一盏茶喝完，她琢磨出来了。
“我会去弄清楚那些人是谁，他们又把嵌合蚁放到了哪里。”
茉慈起身准备离去，却听到身后幽幽叹息。
“再怎么宝贝的孩子也终有一天要断奶，你听我的，这是人类之间的丑陋斗争，就算你赶在事态无法收拾之前制止，日后也会防不胜防啊。”
茉慈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老头子神采奕奕，作为武者没有丝毫破绽，那双眼里无波无浪平静深邃，她没再说什么，但离开时关门的动静非常大。
回到公寓后茉慈沉着脸不说话，弗丽达端来切好的水果刚想犒劳她这阵子辛苦，却也发现了她面色不对，贴心地坐在一边不多问。过了半个小时，茉慈才突然雕像复活似的叹了口气，说：“有些时候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情感和理智达到一致。”
“到底怎么啦？”
茉慈侧身对着弗丽达，一脸不可置信，“有几个不明人士从暗黑大陆带走了嵌合蚁，这种蚂蚁在没天敌的环境能闹个天翻地覆。这里到底不是暗黑大陆啊！尼特罗说这是人类和人类之间的丑恶斗争，叫我不要插手，让我做好最终善后就行——他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知道他是担心以后会出现更加无法防备的恶意，我也十分认同他说的这一点，但实在是...”
“实在是不想看见大片大片人类因为嵌合蚁而死去吧，”弗丽达吃了口苹果，“但你知道，就算没有暗黑大陆物种的侵袭，光是战争或者政治斗争就死去了多少人吗？”
这句话叫茉慈愣住了，的确，她没想到这些，弗丽达叹气，接着说：“我猜有人带走暗黑大陆生物的事，尼特罗压根不知情，这是他所说‘立场不同’的一个原因，而另一个原因更简单了，你弟弟，赫希安本就没有保护人类的责任和义务，尼特罗会长压根不会因为这件事怪你。而为什么带走的是嵌合蚁也耐人寻味，说不定是对暗黑大陆有一定了解，并且和尼特罗立场对立的人，要利用这些嵌合蚁做到某些尼特罗压根不想看见的事。”
“他说的没错，人和人之间的斗争往往肮脏丑陋，但他既然叫你不要插手，那么一定是想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并且他认定这件事尚且在他能够处理的范围内。你乖乖按照他说的做，才是对他最好的帮助。”
茉慈知道弗丽达说的完全有道理，并且为真的可能性极高，但心里仍纠结得不舒坦。
“其实，他也算帮你摆正位置吧，即为非人，那就静心做一个非人类好了，在某些事情上可以站在人类的立场看待问题、办事情，但也不用强行把人类的过错揽到自己身上，大家都在忠实地做自己，并且尽量无愧心，虽然好心还是坏心就不知道啦。”
茉慈烦躁地挠头，但她知道自己已经被弗丽达说服了，“行吧，我等尘埃落定后去收尾。”
日子不得不照常过，茉慈不想再把赫希安亲手做给自己的明石珠子作其他用途了，于是找弗丽达要了个精巧漂亮的玻璃罐，把那些珠子通通放进去，夜里关灯后静静看它们散发莹润的光。
本来对日期变化并不在意的茉慈，却从那一日开始天天看日历，她忙完那些事回来时是2000年2月中旬，2月过完，翻页到3月，她给旋律打了通电话，告知还没有线索，旋律表示没关系。如此翻过4月、5月，天气凉了又热，期间她一直没再与尼特罗联系，甚至可以说与外界完全切断了联系。
弗丽达每天都陪伴在茉慈身边，不可能察觉不到茉慈日渐丧失的耐心平静，她知晓茉慈一直不大敢打开电视，就怕看到不想看的新闻，于是平日里弗丽达都会单独打开电脑看一下各地新闻，把一些事件记录下来以备将来茉慈会用上。
到了7月中旬时，茉慈找了借口要出门——流星街还有一个完好的生命祭坛需要处置，她一直留着这祭坛防止不测，但她真的无法再继续待在屋子里了，哪怕不插手也好，时间这么长了总该有结果了吧？总得去面对。
此次出行伊路迷并未跟来，弗丽达在灰白隼的背上时，将这几个月记录下的有关新闻逐条念给茉慈听。从猎人协会总部到优路比安的流星街，茉慈只花了一天就到了。
她不急于落地，而是开启特殊视觉探寻祭坛的方向，当她顺着“通道”找到生命祭坛所在时，发现了一座缠满白丝的建筑，她知道建筑之下就是祭坛所在了，但有其他事物在此刻夺取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