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血泉甘霖(1 / 2)
揍敌客入职体检原本是由他们内部医生进行,然而家庭医生又不是不休息连续工作的,茉慈的到来把他们原本繁琐漫长的工作缩短到不可思议程度。
梧桐每次旁观茉慈干活时都是这么想的,老爷和太太以及少爷能把她招募来真是太好了,这样每年三天的年假前可以轻松些。
体检及治愈加一起花的时间也没超过半小时,梧桐让其他医生出来对候补人员进行毛发、指纹和血液采集,令茉慈稍感意外的是,流星街来的候补人员非常配合,但仔细想想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他们并非不自愿。
“我也算内部员工吧,梧桐?”虽然不是全职工作的。
“没错,很早之前您的名字已经记在员工名册里了。”梧桐记得孜婆年吩咐他做这件事的情形,因为她是唯一一个并非全天供职于揍敌客的人,也没有记在某位家庭成员名下,光这种特殊性就足够他记得了。
茉慈撩起袖子给自己抽血,“那让他们也分析下我的血型记进员工档案吧,”再剪下一缕头发放进自封袋,连着针筒放回托盘,“员工名册上我的名字改改,之前的并不准确,不是‘茉慈=博通’而是‘茉慈=H’。”她很执著于真正的名字,也曾在那之后要求侠客给她把身份证明卡片的信息更改,但被告知没有H的全称很难办到。
“烦请告知‘H’的完整名称。”梧桐虽感到惊讶,但还是礼貌提出疑问。
“不知道,现在只知道博通不是我的姓氏,”茉慈笑得感慨又哀伤,她甚少流露复杂的感情,“很奇怪吗?”
梧桐也难得微笑,“并不奇怪,很多人一辈子也不知道自己的姓氏,茉慈小姐,这是幸运。”
“我现在可以帮你把这个问题解决,怎么样?”茉慈指了指他的窄边眼镜。
“谢谢,这其实是微型摄像装置和显示器。”梧桐把眼镜摘下来递给茉慈,她看了看然后还给他,很高档的现代科技,虽然她之前也见过一次。
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血型检验报告明天会送到她手上,于是没多逗留独自去外宅,准备的客房还是老房间,奇怪的是并未看见孜婆年,库洛洛已经在房间内看书了。
“如果自愿的话,就会献上绝对的忠诚,流星街人都是这样吗?”茉慈仔细地逐个取下首饰准备去沐浴,和他聊起今天新鲜事。
库洛洛合上书本,“也有绝对不会信任别人的人,无论怎么样,只要决定了就会贯彻,直到死亡。”那本书没有再打开,“如果你想听,以后可以慢慢说。”
洗完澡后茉慈躺在床上,看着床头柜边线发呆,良久后才说:“大家都是什么时候相遇的?”
“侠客、飞坦是在保育所就认识的,”库洛洛把书放到一边,转了椅子面对床铺,“信长和窝金差点被揍敌客来的人招走,不过一听说是要成为别人的鹰犬,就跑路了。”
“其他人呢?”
“我们出了保育所后陆陆续续认识了其他人。”
茉慈翻身坐起来,看着他开始思考,尊重和交换信任为纽带的关系,建立起团队就不会有明显的上下级割离感了。所以库洛洛除了做决策和平衡团员间争执,并不会摆架子。
而流星街人再怎么孤傲也会珍稀和同伴的羁绊,时日越久羁绊越深厚。
“嗯,然后在流星街捡到我。”想完这些事情她开始打趣,对于失忆的自己,或许那就是最好的开端吧。
回忆涌上库洛洛的头,他沉默了会儿然后笑了笑,“没错,大概就是所谓‘天上掉馅饼’吧,原本三到六周才能愈合的伤被你失控的念气治愈了。就像图鉴上说的,你的出生是恩惠。”
“或许吧。”谈到那个话题她就恹恹地不想说话了,不过这次是库洛洛清楚了解的原因,他没再打扰重新躺下的人。
有人来敲门了,门响节奏均匀适中,但不是孜婆年,茉慈拍了拍脸提起精神,还没说请进,来人就推门而入。是梧桐,而且他脸绷得紧,“抱歉打扰了,请茉慈小姐跟我来一趟。”
“嗯。”茉慈起身披了睡袍,库洛洛表示他就在这里,不和她一起去了,左右是在揍敌客宅。
但他们两都大意了,推开门的是血人,基裘再无癫狂或矜持的模样,靠着刚刚合上的巨大门板滑坐。念气天使瞬间完成飞向基裘,梧桐抱起基裘向宅内走,茉慈看到尾随梧桐过来的四五个管家准备推门出去。
地震般的巨响和异动也在此时产生,茉慈拍了拍仍准备推门的管家肩膀,“你们后退。”
“可是...”
巨响还在继续,近四十米高的黄泉之门被震动,吵得要命。茉慈再开口带了不耐烦:“还有其他人在家吗?”
“只有奇犽少爷和糜稽少爷在家里,马哈老爷、桀诺老爷和席巴老爷以及伊路迷少爷都外出了。”只有一个女性管家看起来还比较镇定,她吐字清晰说明情况,已然把茉慈当成在场做决策的人。
“你们负责后援吧,不要派人去惊扰我的同伴,明白了吗?”茉慈听到他们应声后双手触门,所有的声音和震动都是门被撞击了产生的,她只推开了两吨的门迅速闪身出去。
旁边门卫室传出浓厚新鲜的腥气,茉慈皱眉跑进去,一眼确认已经没救了,虽然并没说过话,但偶尔眼神对上也会友好微笑的关系。现在尸体却连原样都辨认不出,胸口以上的部位全部都被轰烂。
茉慈扫了一眼正在撞击试炼之门的东西,居然是攻城锤,而摆在攻城锤后面一列的是炮,试炼之门四五米开外还躺了几具被切断的尸体,看来是基裘的战果,然而头顶的螺旋桨声提醒她没时间犹豫了。
茉慈看到天空突然闪烁蓝焰。下意识背手到伸手却没摸到弓,茉慈叹了口气把睡袍脱下,盖在脚边惨不忍睹的尸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