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新年之前（1 / 2）

尸体她见过不少，无论是她制造的还是别人制造的，所以并不觉得害怕，她淡定地看着因诺克戴上胶手套拿起手术刀切开尸体的一部分，然后仔细听他说的每一句话。</p>

“人体非常奇妙，比如切除一片肺叶，人也可以好好活着，但如果脑部受损的话，哪怕是一丁点伤害，也有可能导致人体功能失调。心脏也是，再微小的伤害也会引发严重的后果。”</p>

茉慈静静地听，仔细地看着因诺克展示出的人体部分，还不时提出几个疑问。因诺克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也逐渐冷静了下来，眼前的小姑娘与他的女儿除了年龄相仿，其它真是完全的不一样，如果是自己女儿，见着这个教室里的任何东西都要吓得哇哇大哭，茉慈却只是平静地、极为专注地认真看认真学。可能这不是他所认知的世界里的小孩子吧。</p>

待到需要学生自己操刀的时候，因诺克虽有些犹豫但还是把手术刀递给她，兴许这个和认知里的普通少女不一样的人能做到一些别人做不到的事情呢？</p>

“你把这里剥开，注意不要伤到其他部分，试试看能不能做到吧。”</p>

“好。”</p>

按照因诺克指的地方，控制着力道下刀，虽有些不熟练但还是很好的完成了，因诺克有了前面的经验现在倒也不会动不动就惊讶了，他继续讲习，茉慈继续认真听。</p>

直到因诺克支撑不住叫停，茉慈有些疑惑地打开怀表看了下时间，原来到了午饭点了。</p>

“出去吃饭吧，下午继续。”</p>

两个人去到了校园的食堂，不过茉慈在门口看了一眼乌泱泱的人群，还是带着因诺克走了，她学着因诺克之前的样子叫了辆计程车，然后问了比较好的餐厅的名字，再出发到达了那里。</p>

寻了个安静位置坐下，大约因为是工作日的原因，这里并无几个人，整排座位只有他们两个，两人点了各自的餐后陷入了沉默，这时茉慈已经取下了在室外戴着的帽子和围巾，露出了美丽的脸，只是这脸上没什么表情，冷淡地发着呆。</p>

“茉慈小姐从哪里来？”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说过她不是揍敌客，现在他终于接受要单独辅导一个小孩子学习大学课程的事实，心情也安定下来了，于是把压抑很久的疑问说了出来。</p>

本来还在回想课程的茉慈抽回注意力，看着眼前很好地履行了一上午教授职责的中年男人，并没有做出任何回答。</p>

因诺克有些不确定地说：“我做了二十多年教师从未遇到茉慈小姐这样的人。”</p>

他说的是实话，极有天分，无论什么都是阐述一遍后就明白了。不免产生好奇，这力气大、跑得又快，学习头脑还很异常好的孩子到底是哪里的？</p>

抬手喝了口饮料，咕咚一下咽下喉，凉凉润润又清甜，口感着实不错，茉慈认真地看着因诺克，“真的想知道吗？”眼前的教授在询问她的身份，她很清楚这一点。</p>

“嗯。”他的态度也十分诚恳。</p>

“我可以告诉你，不过这之后你有两个选择，”茉慈无意识地转了转手上的镯子，“第一个选择是，我杀死你灭口，第二个是，你自己选择永远沉默。”</p>

这之前，她看了不少猎人网站上的讯息，幻影旅团刚成立没多久就已经把名号打响了，这一个多月下来没少在世界各地为非作歹，虽然都是小规模的，但每次出手都寸草不生，想必是库洛洛或者窝金他们在外边做了什么事情了。她不大愿意和这个将来要相处很久的人坦白身份，也没有这个必要，不过既然对方问起，那还是一劳永逸地解决比较好。</p>

所以少女的声音很平淡，就是平淡地像这外面的寒风，甚至还要更冷上几分，因诺克打了个寒颤，虽然现在所处温暖的是室内，他摇了摇头：“那还是别告诉我了。”</p>

茉慈点点头说：“我无意吓唬你。”</p>

两人安静地用餐，因诺克脑子里全是家人的模样，然后觉得自己似乎摊上了不得了的事情，而茉慈则是一直在脑里回想之前教室里的内容，吃完后又回到了教室继续进行课程。</p>

一直到天色黑下来，两人都不曾休息过，因诺克甚至产生了如果只是好好教课的话其实茉慈也算不错的学生这个错觉。然后想起了午间餐厅里那句毫不掩饰的威胁话语，还是把这个错觉收了回去。</p>

“这些心脏这些肌肉上有许多看不见的小孔，可以让血液...血液...咳！咳咳咳！”</p>

因诺克突然表现出有些痛苦的模样，不停地咳嗽，似乎有些喘不过气，茉慈看到他哆哆嗦嗦地从衣服袋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样的东西猛吸了几口，过了会儿才平复了剧烈的喘息和咳嗽。</p>

“你这是怎么了？”茉慈蹲了下来，看着已经坐到地上去的因诺克一脸充血泛红，似乎刚才就要喘不过来气了。</p>

因诺克又深深地呼吸了几下，感觉好些后有些虚弱地开口：“哎，昨晚揍敌客家的人来把我带走，一直折腾到现在，年纪大了身体也经不起这些。”</p>

他的身体很虚弱吗？茉慈好奇地看着他再一次问：“生病了吗？”</p>

“很多年的病症了，继续讲课吧。”他生怕没伺候好眼前的小祖宗就会立刻没命。</p>

“这么勉强做什么，”茉慈扣住了他的手腕让他没能站起身，“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我会来学校，所以你不用去揍敌客家了。”</p>

茉慈想了想，加了句：“我和你的之间的交易尽量保密，对我们来说都更好。”</p>

因诺克非常果断地点头答应。</p>

两人离开了教学楼，茉慈看着外面朗朗夜空，问：“你家里远吗？要不要送你回去，我还不知道这附近治安怎么样，万一你有什么意外我损失可就大了。”</p>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回家。”因诺克并不担心茉慈自己回去会怎么样，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并不是普通人。</p>

茉慈点了点头，也懒得再慢吞吞地走了，直接消失在了原地，而因诺克看着眼前霎时就不见的人影空处摇了摇头，匆匆离开了学校。</p>

回到揍敌客家并没有花费太长时间，茉慈洗了个澡继续看那本没有看完的解剖学，不时右手虚握仿佛拿着手术刀，在虚空中划开不存在的□□，然后观察着细节处。</p>

不过推门进来的人打断了茉慈的专注，不用想也知道是揍敌客家大公子。</p>

“怎么了？”合上书本看向那个黑发黑眼没什么生气的人。</p>

“你不是要练习吗？”</p>

他倒是提醒了她之前要做的事情，今天太专于别的事物倒把他给忘了，招待伊路迷坐在自己对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