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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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an，你从会议现场一回来就不对劲。what’s going on？”

石井辉的声音传来，关译掐灭了手中的香烟，看着面前昏黑的砚台，敛起眉毛。

石井辉手中的毛笔停了下来，放在关译面前的砚台上。

笔毛上还有着残余的墨，滴落在砚台中。

石井辉举起画好的画，亮起来给关译看。

“如何？”

关译抬眸，“一般。”

石井辉自嘲的笑了笑，“是是是，和你的倒是比不得。”

话落，关译不再说什么。他站起来，走到一块巨大的玻璃透视窗前。

窗外，寒风呼啸，车灯闪烁，呼喊声连绵不绝。

今天是圣诞，是西方国家最为重要的传统节日之一。

纽约中央公园，火红的圣诞树闪烁着夺目的光芒，树下栖坐了很多的人，小孩子在嬉戏，大人则在祈祷。

这样的场景，让他想起了很多个夜晚。

石井辉走过来，手肘依着窗，目光盯着关译神色黯然的脸，摇头道，“Guan，这么多年了，你从默默无闻到一夜成名，还没忘记那个人么？”

石井辉是在关译成名之后，一直陪伴着他的经纪人。对于关译的事，石井辉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初识关译那些天，石井辉觉得他在思想上很懵懂，对于成名，他没有任何概念。但是，时间一久，他便发现他内心有一种东西，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魅力与光环，是他生来就有的天赋。

石井辉对于这种成熟，一直都说不准。他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成熟，只是，他每次都能看见关译在作画的时候，目光中透析出来的泪。

他问过他，你很痛苦吗。

而关译的回答模棱两可：“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离开和失去，不知道孤独和热闹，更不知道爱情。

我不懂爱情，不配爱情。

失去她之后，我便一无所知。

也就是那一天，《Loser》诞生，关译的人气与地位，在新生代画家中，达到了顶峰，加之外观英俊，甚至有很多的影视公司抛出橄榄枝，说要签他。

可关译一个都没有理。

石井辉说：“Guan，都过去了。”

见他没声音，石井辉便说：“其实在以前，事都还是在回忆里的，你没有再看见她，就不会有——”说到一半，石井辉噎住了。

“你，你碰见她了？！”

他的声音淡淡的：“嗯。”

支在窗上的石井辉一歪，整个人差点掉地上。

“我跟你说！你必须！——”

“阿辉。”

石井辉话还没说完，关译便打断了。

“我想好了。”他的声音宛若圣诞氛围里的阴寒，带着丝丝掩饰和漫不经心，“即使遇到了，我也不会去打扰她。”

他说的想好了，是经过沉淀的。

但在石井辉看来，至于真的有没有想好，其实并不清楚。

可他愿意相信。

石井辉叹了口气，说：“好吧。你自己能想好就行。”

谁也说不上话，可是誓言却也立在了这里。

再多的话，都留给以后。

**

很快，新年到了。

冬天，北下的寒流在美洲大陆畅通无阻，温度一下子下降了数十度，新闻报道里，很多地方的屋顶都结了冰，造成了很多不愉快的事件。

通往北方的火车大部分都停了，就连地铁都在一次又一次的跳票中失去了民心，昏黑的地铁通道冰柱长达十厘米，宛若地下溶洞。

母亲打来电话，询问李妍的情况。

“妍妍，不用坐火车了，改飞机吧。”

“好。”

李妍选择了在年前的一星期前，订了去纽约的机票。

钟萌对此感慨道：“真的是悔不当初啊。还是怀念中国的春运，至少有平价高铁可以坐。”

李妍：“各有各的好。”

钟萌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奋力拖起来，大呼一口气，说：“好了，终于把这些东西收拾好了。”

李妍坐在床沿，提醒道：“你别忘了带护照。”

钟萌踩着拖鞋走来走去，听到这句话，大呼：“对！还有护照！”

翻箱倒柜，最终在李妍的帮助下找到了护照。

钟萌欣慰地说：“还好还好！啊！吓死我了！还好有你啊李妍！”

李妍冷静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回中国？”

钟萌平复下来，想了想，说：“大概就是在后天吧，比你早点。”

李妍点了点头，目光向下，手在不经意中蹿紧了。

钟萌看见，走上来，拉上了她的手。

李妍抬起头。

“李妍。你别太担心了。”

李妍看着钟萌认真的脸。

“如果你真的放不下，那就不必勉强自己。人不会永远朝前看，也不会永远都停在过去。你得认识到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而不是逃避。”

李妍沉默。

“说真的，姐们是真的不喜欢束缚自己，你看，我从来都不会给自己设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样多好。”

李妍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怎么想的。”

钟萌把手握紧，说：“那咱们就别管了，让自己开心最重要，你看都过年了，不开心的事情咱们暂时放一放。”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