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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珞殷睡得极不安稳。

仿若在无尽的黑暗中穿梭，想寻找出路离开黑暗，却只能面对更多的黑暗。

最后，他意识到自己就是黑暗本身，所以他看不见黑暗以外的任何存在。

“……白景，白景……”

黑暗中出现了自己的声音，呼唤着熟悉的称呼。

一个疑惑随之撞入脑海。

若他是黑，黑暗的尽头依旧漆黑一片。而睚欣是白，那雪白景色的尽头，又是什么样的景色？

……

清晨，珞殷醒来，忘记了昨夜的梦。

他比以往更早醒了一个多时辰，惯例穿好衣服，束好头发，并拿上剑。

珞殷挑开书斋悬挂着的月白幔帐，就看见杵在对面长形小楼前的重凌。

重凌回身扫珞殷一眼，清俊的脸上满是笑意，道：“我开始相信你是武神了。”

珞殷不明就里的看着重凌，刚想开口问什么，重凌却背过了身，不再看他。

不一会儿，长形小楼的幔帐被挑起，睚欣走了出来。

“少主人。”重凌郑重开口：“昨夜，我已派人将其拦下，不过……”

重凌寓意不明的话语被睚欣打断。

“我知。”睚欣语气毫不意外。

“那……其他？”重凌又含糊地问。

“其它事情我会想法子应对。”睚欣道。

重凌当即不在多问，只道：“少主人可还有其他吩咐？”

“没了。”睚欣冲他一笑，道：“谢谢小凌。”

“客气什么。”重凌哼了一声，话音未落便又凭空消失了踪影。

睚欣头颅微侧，看见书斋小楼前的珞殷满脸都是疑惑，却没有开口解答，反而问了珞殷一个异常古怪的问题。

“珞殷，你可曾想过登顶问天？”

“问天？”珞殷简直觉得面前的人可能疯了：“问什么天？”

睚欣好笑的看着他的脸，道：“你跟小凌一样。”

“哪一样？”珞殷不满，重凌总是莫名其妙，自己可是个普通人。

睚欣指着他的脸，道：“我问小凌这个问题，他也跟你一样当我是个疯子。”

珞殷有些尴尬，抹了一把藏不住事的脸。

“登顶问天的意思就是成为天帝。”睚欣开口解释。

“我知道。”珞殷愈发没好气，心说：真当他有这么呆？

“明明是你自己说白景不能决定谁去当天帝，现在为何又问我这个问题？”

睚欣一笑，道：“要是我说什么别人都会相信，事情就不会变得这么麻烦。”

“又有什么麻烦？”珞殷再度皱眉。

睚欣却只是勾着嘴角，直接纵身走了。

珞殷十分无奈，却也只得跟上。

而后，珞睚二人都没去断尘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