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1）

我突然非常想要呕吐，“马桶上浮着微笑的脸”，货真价实的恐怖歌曲，听它的时候我的想象力还没有现在这样丰富。---我扒在马桶边缘像怀了孕却只是通过仅仅这一次的呕吐怀疑自己怀了孕了无知的大学生那样尽心尽力地发出将呕不呕的声音，我想要瑟瑟听到，又不想她听到。我想让她看见我的惶恐，哪怕这惶恐掺了一半儿的水分，但我害怕她由此顺藤摸瓜——原谅我匮乏的用词——推论出我不是她的双胞胎，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想要获得她认可的孤独的附庸。她会往我脸上盖上“免检猪肉”的蓝章，这意味着我在她心中再也不是那个可以分享秘密的女孩，再也不是她忠诚的战友，我只是个随时随地都能拖出去帮她抵命的小炮灰。----更新快，无防盗上----*--我不想这样，我不想在难看上加上难堪。

门啪嗒开了，瑟瑟只穿了贴身的吊带衬裙走进来，看着马桶边沿我好容易咳出来的黄水讶异地挑起眉，她明显只是第一轮战完想要上个厕所，我又犯了大错误。黑色的波点变成红色的，瑟瑟的脸融进旋转的波点里有种诡异的美。

“不至于吧？”瑟瑟的声音里是调笑，我分不清这句话是对我说的还是对他说的。我在波点的世界里想要找到长得像瑟瑟的波点团，终于无功而返。

瑟瑟捧了点水泼了泼脸又出去了，她今天特意搽了防水的哑光口红，看来不止我别有用心，可她的别有用心是为了别人。水滴溅到光溜溜的地板上，我趴在它旁边细细地看水，说出来有谁信呢。我最好的朋友在一墙之隔，倒不如说是我身旁做着相爱不相爱的男女都能做的事，我知道那些声音代表着什么。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我凭借直觉能感受到那个男孩对瑟瑟的喜欢不过是对漂亮女孩都会产生的饱含生理冲动的泛泛的喜欢，可这并不妨碍我的瑟瑟觉得他十足特别。心里第一次涌起为人父母似的恨铁不成钢来，可又怀着点瑟瑟不过耍点把戏的期盼。

声音也冗入波点里消失了，波点的用处可真大。

我出去的时候男孩已经走了，瑟瑟好像又变回了原来那个瑟瑟。我熟悉的瑟瑟像涂指甲一样轻飘飘地笑着对我说：“他功夫也不怎么样。”我讨厌这样有来有往的推拿，但还是迎合了一声：“那也算还好。”。

我想到了那双腿，瑟瑟无知觉地拨弄着柚子，白絮都扯下来，放在托盘里温柔地推过来，二十厘米宽的长条桌子，面对面的距离竟然这样远。我不看柚子，只看腿。

“我知道的。”瑟瑟有点疲倦地看向我，白瓷手臂垂下来，我看向她尖尖的指甲，总觉得哪里飘着柚子香。后知后觉地知道她在说什么，恐怖地低头。

她知道什么了呢？

我抬起头刚想问却顿住了。

我的瑟瑟睡着了。